他手伸着,手腕与手都是悬空的。
裴青轲眉目温柔,握着把他的手放回榻上。
手没放开,单膝跪在地上,看着他的睡颜。
手下脉搏强劲有力,和从前滞涩一点都不同,若是细诊,也是……
裴青轲将他手腕一翻,三指合并,放在脉上,眉目渐沉。
唐潇被这么一折腾,醒过来了。
裴青轲抬起诊脉的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唐潇糯糯道:“唔,姐姐你来了?”
“嗯,”裴青轲起身,柔声道:“若是累就再睡一会。”
“不了,我马上起来。”唐潇抬手揉揉眼睛,“你带剑了吗?”
唐潇只有一把剑,是之前裴青轲送他的,上次裴青轲晨间来时没带剑,两人只能干瞪眼。
裴青轲道;“带了两把,一会留一把在你这里。”
唐潇点头,“好……那我要藏好了,不能被爹发现。”
裴青轲勾唇,摸摸他的头,“我在外面等你。”
她离开后,唐潇握着自己的右手腕,坐了起来。
她知道了。
颜夕哥哥怀孕那日,他追着离开的大夫,让她替自己诊脉。
与方才的满脸喜庆不同,大夫面露难色,“公子,我也只能下药调理,具体如何……我不能保证。”
话说到这里,几乎就与说听天由命四个字无异。
再说应襄应大夫、应神医都没说可以调理,那说明,确实应该是没法挽回了。
那时唐潇笑着说:“没关系,你看着调理便好,不强求。”
不强求,但还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