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今日短时间接触的印象,不能随便下决定。
唐潇敲敲酸麻的胳膊。
心里其实有些感谢青松和沐瑶世女。
若不是她们两个,他要面对的将不会是儿女情长,而是战场上的生死苦痛。
前者也许撕心裂肺,但永远比直面后者更加仁慈。
他冲动入场,在热烈的环境下也许还能接受,但当一切散去,是否还能接受满地白骨凛凛的现实?
看到沐瑶世女和青松,他下意识想探究,便跟着离开了,若没有,他现在估计还在战场。
唐潇叹了口气,心口有些堵得慌。
也不知道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裴青轲处理好猎场外一切后去了皇帐。
账内人行匆忙,裴允泽一直都没落座,站着听各类汇报。
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坐下。
裴允泽一见裴青轲进来,立即挥手,示意正在回话的人停下,并将所有人支了出去。
她走近道:“皇姐可有听说……先帝的……”
“没有,”裴青轲打断道:“谋逆之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可信。”
虽然压制,但永州军内还是传出流言,说那日琤王拿出先帝圣旨,上面写明,先帝临终前已经拟好了旨意,属意承袭大统的人,其实是琤王。
裴青轲道:“她当年是什么身份,也配?”
裴琛钰当年只是皇女,连琤王的王位,都是裴允泽继任后封的。
彼时七、十皇女才死,朝廷皇族动荡,为了安朝臣百姓的心,才封了裴琛钰为琤王,意在指明若是忠心爱君,皇上自会厚待。
裴允泽道:“也是,若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未尽之意非常明显,若圣旨上写得是裴嘉恒,或许还有几分可信。
裴青轲道:“是谁都不可信,那个人就是你,明白吗?”
裴允泽慢慢点了点头,“知道了,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