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她为他这般费心。
一刻钟过去了,纸上除了几个墨点什么都没有,他索性收起纸,只让梅哲带了一句“谢谢”回去,剩下的,他想当面和她说。
不过等此时见到人,唐潇却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最近事情还是很多吗?”他问。
裴青轲点了下头,“嗯,我后日要出丰都一趟。”
她“趟”字尾音才落,唐潇便问:“去多久?”
“九月中或是九月末回来。”
这么久?
可最近丰都不是不太平吗?
他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听娘晚间吃饭时偶尔的一两句话,也能想出,她身为瑞王,现在可不是随便离开丰都的时候。
“我能问问……你要去哪里吗?”
裴青轲:“不能。”
朝中的事情,不能告诉他也很正常。
“哦……”唐潇不再追问,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其实也不是不能,”裴青轲慢慢道:“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画这幅画,我就告诉你。”
还有这种好事?
唐潇实话实话,“因为想送给你做谢礼。”
他说得坦坦荡荡,眼眸澄澈,没有任何躲闪。
裴青轲喉间微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没好气道:“我出城寻药。”
已经是十六岁的公子了,唐楼墨或者唐正君就真的不教给他些什么吗?
比如女男有别,比如赠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