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脸上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点点头道:“嗯……是。”
一看就是在敷衍人。
应襄心下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我这些年走南走北,是有些朋友的,你的事也一直记在心上,每到一处都多有问询,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替我向你娘问好……”
裴青轲道:“他是私下来得,唐丞相并不知道。”
“这样啊……”应襄道:“那就不用了,我先走了。”
应大夫还是和以前一样,仁者慈心,对待人都温和有礼,多劝慰、多体谅。
两年、两年、两年……
唐潇曲起手腕,压了压眼角,而后站起身,也想离开,“我也该走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不麻烦瑞王了……”
裴青轲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在他走过身侧时,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能让我诊诊脉吗?”
唐潇转头看她。
她眼神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人说他最多不过只能再活两年。
“天色尚早……”裴青轲道:“我勉强也算半个大夫,再说了,只诊脉不用药,你不用担心我是庸医。”
见他一直不说话,又问:“可好?”
“……好。”
唐潇坐回去,重新将手腕放上脉枕。
裴青轲视线落在他手腕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应襄的话,总觉得他手腕上略带青蓝的血管很脆弱,稍碰即碎似的。
她伸手,慢慢搭上去,几息后道:“换另一只。”
说是半个医者,其实并不算自谦。
她只于外伤一道有些天分,其他的多只是粗浅明白,远不如应襄,自然是诊不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