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骤然瞪大的眼睛,她笑了下,“说笑而已……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样和我确实是有些关系的,你不介意不在乎,但我有些介怀,总想要试试,不然离开丰都以后,我心里会不安生,会想着这件事,你要是不愿意让你娘知道,我们可以偷偷的,明面上瑞王府和唐府不会有任何牵扯的。”
唐楼墨如何想得,她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况且就她本人而言,其实也不希望两家有什么联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唐潇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他自然是想不再受内力折磨,只要他好了,姐……呸,瑞王也就真的不再自责了,双赢的事情,没道理不答应。
“好吧,我想想……”两三句话也说不完,他走到桌前,请她到房间一侧的小几旁坐下,“瑞王请坐。”
裴青轲坐下,想着自从济塔寺分开,哪怕她承认了她是“姐姐”,他对她也依旧是以礼相待,远没有过去那般随性。
再遇的时候,他活泼主动,后来知道了她“瑞王”的身份,还是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但济塔寺那日之后,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世家公子,不管表面上是什么样的,内里到底如清风霁月,底蕴都是知书典雅,矜贵要脸面的。
她既已出口拒绝,他便不会再不知分寸地肆无忌惮。
就像在木屋之初,小孩还眨着大眼睛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她是谁呀,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她因重回心情荡至谷底,根本不想理人。
他等了会儿,没等到任何回话,便一个人晃着短胳膊短腿跑前跑后自己探寻,自己吃饭自己不熟练地铺床,在她和他搭话以前,再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
裴青轲看着唐潇坐下,他伸出手斟了一杯茶,向前一推,“请。”
手不算大,但嫩白纤长,青葱似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宛如落在碧水上的樱花,点点沉浮,漾碎一波寂静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