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细用棉签给沈青松润唇,她像是给走红毯的女明星涂口红那样细心,轻轻地蘸在上面,一层一层一遍一遍地,没有丝毫不耐烦。

“你再不醒来,天赐就该真的害怕了。”

医生说多和病人说话,说不定能更快地让人醒过来,顾细这几天一有空就和沈青松说话,给他念书,当他是个正常人那般交流。

“他今天来看你,我都看出他的不安。”

顾细转身,放好被子。

“只有他吗?”

顾细蓦地停住动作。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的呼吸声,她刚才……没听错吧?她没出现幻听吧?

怕结果会让人失望,顾细不敢置信地慢慢转身。

病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睛。

顾细说不出这一刻的心情,像是做过山车那样,高高地飞起,又狠狠落下。

原来,没醒吗?

那刚才听到的话,真的是她出现幻听了。她的胸口起伏一下,正准备去洗手间洗个手时,病床上的男人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顾细眨眨眼睛,又揉了揉。

沈青松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正注视着她。

“细细。”像是很艰难才能喊出这两个字。

顾细张了张嘴:“你……你醒了?”

“医生!”她猛地跑出去,刮起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