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在对当朝表达不满。
她惨笑道:“都是牺牲品,牺牲品罢了,我一弱女子,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尽力维护我的家安宁。沈大人,恕妾身失礼之罪,您若想拉着我夫君造反,可以,您若拉着华家一起帮您报仇,也可以,但你要保证我们不会败。”
夫君与她无数次抱怨过当政者昏庸,无数次为枉死的不得善终的良将惋惜,她非是不识大体之人,但亦忧心至亲之人被牵连致死。
“二位不必如此,”沈长寄错开身,避开了老夫人这一礼,直言道,“我会为陆家报仇,但不是要拉着你们。华家一向独善其身,今后还请一如既往。”
他后退了两步,再一次拱手,转身离去。
身后是老夫人踉跄追上的脚步声,以及她慌乱的恳切的呼唤声:
“你不问为何你会有那顽疾吗?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啊孩子!”
沈长寄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因何而生,因何而病,他一点也不在乎,他此来只为了阿汝的心事。
“母亲!你怎么了母亲!!”
老夫人晕厥倒地,华府乱成一团。
五皇子萧祁亭带领的大军凯旋,此一战叫原先毫不起眼的五皇子进入到了朝臣的视野里,原先支持二皇子的人有一部分投靠了他。
而支持三皇子的人中,有不少还坚定不移地支持着他。沈贵妃虽入了冷宫,可三皇子却并无错事,只要等风头过去,他不是没有复起的可能。
可就在局势凝滞的节骨眼上,成宣帝病倒了,他不得不挑出一位皇子监国。这个担子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刚立下功劳的五皇子身上。
沈长寄作为首辅,自要手把手地教导五皇子代理朝政,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大权重归于手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柳将军放了出来。
沈长寄称,边关不可一日无将,他派了柳将军带着军队,奔赴西戎镇守。
成宣帝不得不答应,西戎的局势紧张,必须有人留在那里。比起兵权旁落在大将手中,他更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握着那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