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寄拦了她一眼,“小心。”

啪——

她一下拍开他的手。

抿着唇,一言不发,拿着瓷片看了好久。

沈长寄怂怂地开口:“阿汝……你说句话好不好?”

谢汝没理他,把瓷片放下,又托起他的手。

那只手掌心有好几道极深的伤口,伤口曾经愈合,又被反复剖开。

她问:“疼吗?”

“就……还好……”

“为什么?”

“疼痛能让我清醒。”他说。

谢汝的眼泪刷地一下冲了出来。

一滴一滴泪落在床榻上,沈长寄顿时手足无措。

他慌张地给她擦眼泪,却被她偏头避开。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沈长寄想跟上,“你去哪?”

谢汝厉声喝退,“坐下。”

沈长寄收回了脚,乖巧地坐了回去。

谢汝连鞋都没顾上穿,翻箱倒柜,将治疗外伤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她急匆匆地回到床边坐下,吸了吸鼻子,“忍着点。”

“我不怕疼。”

谢汝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讪讪住了口。

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痛意泛滥。

她沉默地上药,动作轻柔,泪水不间断地从她下巴上掉下去,也没有去擦。

沈长寄坐立不安,试探着伸出右手,碰了下她的脸。

她没躲,仍一言不发地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