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戌时,外面已经全黑,屋子里连盏灯都没有,黑黢黢的一片,让谢汝的心也坠到了一口暗黑的窟窿中,令人压抑的氛围里,黑夜滋生了更多的愁绪。

谢汝关上门,摸着黑坐到了床榻上,双目无神地靠着床架,一言不发。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外头的蝉鸣还在聒噪,叫得人心烦意乱。

小腹开始有了钝痛的感觉,午后服用的药剂失了效力。

无人记得她该服药了吗?

若是还在沈府时,沈长寄定会将她的一切都照顾得好好的。

她突然好想沈长寄啊。

奇怪了,明明从前在慈明寺生活时,这些事都是她自己做的,也没见委屈过。

果然,由奢入简难,她被沈长寄惯坏了,这才一个月啊。

沈大人,坏透了。

即便将她送回了谢家,也想方设法地叫她不得安宁,叫她总是惦念着他。

谢汝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闯入熟悉的低笑声,随后她整个人又落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又在气什么呢?”

谢汝被吓了一跳,心口怦怦地,心脏使劲地在胸腔跳着。

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很快又放了松,不由得埋怨起来,“你躲在哪了,神出鬼没的。”

沈长寄拍着她的后背,“我在房梁上,等你等得快睡着了,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瞧你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有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