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静待一会儿,整理思绪,然而一墙之隔的外头,沈国舅大发雷霆的声音叫她如何都忽视不得。

“你给我把里头那个狐媚子交出来!”沈国舅暴跳如雷,“堂堂首辅,我沈家丢不起这个人!”

“沈家?我与你沈家有何干系,又为何要听你的。”沈长寄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你还当真要与沈家一刀两断?你做梦!你生是我的儿,死也要入沈家的坟地!”

“我会去找陛下求旨,我叫你娶谁你便得娶谁!”沈国舅气得浑身哆嗦,“竟喜欢男子!男子!”

沈长寄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本官喜欢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只要是我爱的,她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他抱着剑,微勾唇角。

“至于你的沈家……国舅想必是贵人多忘事,让本官替你回忆一下。”

“本官生母被你的夫人活活打死时,你还在外室的温柔乡里出不来,而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打死,红白脑浆甚至溅到了我的身上,你的那几个嫡子还叫我尝一尝。”

“你夫人将我于冰天雪地之日扔在城外荒郊,你却在青楼吃酒,知晓此事后,仍旧不闻不问,置之不理。”

谢汝在屋内瞪大了眼睛,水润的眸中满是不可自信。

她跪在榻上,扑到了窗边,想要靠得更近,听得更清楚。

“那是十年前的腊月初七,我光着一双脚,迎着风雪,一步步走回家,府上无人给我开门。我冻僵在墙外,救我的人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