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隔着一段距离坐着,谁也没开口。

谢汝往旁边侧目,男人的外袍随意披着,发丝凌乱,应也是才从床榻上起来的。

她觉得沈长寄有些奇怪,晚膳时还用灼灼的目光盯她的唇,好似还想再尝一尝,可此刻,她似乎从他身上读出了压抑。

压抑……

谢汝微微蹙眉,这是沈长寄身上从来没有的东西。

“你怎么了……”

男人微微侧身,搭在膝上的手要去碰她,可快要触到,他手臂微僵,又落了回去。

他将头转走,平淡道:“失眠。”

“……嗯。”

谢汝的心里蓦地一空,她突然有些害怕。

或许她一直不给他答复,他不耐烦了。又或许她既不答应、又不拒绝亲昵的态度让他对她生恶了。

“我……我并非故意吊着你的,只是有些事未曾理清,当真……不敢……”她语气艰涩,有些难过。

男人沉默了许久,才“嗯”了声。

他的态度有极大改变,他的冷淡一下击垮了她一直忍着的委屈之情。

“沈大人,你从我这拿走了一条黄色的丝帕,可还记得?”

沈长寄从袖中掏出那条帕子。

谢汝诧异他随身携带,眼神愈发柔和。

沈长寄攥着帕子,目光极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