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副使又转向对着谢父道:“侯爷尽可放心,玄麟卫办事不会妨碍到侯府其他人,各位的来去不受束缚,只是莫要往这边来才是,二姑娘若出了意外,怕是说不清。”

广宁侯脸色难看,谢汝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忧虑地望进那间半敞的闺房。王氏凉凉地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沉声应道:“大人请放心,侯府上下会配合的。”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夫人明理便再好不过,另外此事请各位莫要到处宣扬,传出去对谁都不好,若是破坏了首辅大人的计划,这罪责下官可担不起。”

左副使连吓带威胁地叮嘱完人,功成身退,回府复命去了,留下谢府一家老小胆战心惊,惶惶不安。

申时已过,谢汝独自一人在房内用过了晚膳,百无聊赖。

沈长寄将她安置在离他住处不远的小院里,还留下了一个侍女供她差遣。

不久前,她下了马车后,由一道暗门进入了沈府,除了引路的侍女,一路上没见到一个活人。

冷冰冰的府邸,冷冰冰的侍女,以及冷冰冰的首辅大人。

全府上下安静过了头,到处都充斥着冷森与压抑,叫人坐立难安,像是在寝榻上竖满了银针,尖儿朝着上,让无意落座的人痛苦不堪,恨不得插上翅膀逃离这里。

可惜她不能逃,也逃不掉。

谢汝幽幽地叹了口气,拿起了才买回来的话本。

这里比慈明寺中的静思堂还要苦闷,静思堂中好歹还有一尊佛像陪伴,这里呢,她想,幸好买了这些消遣的玩意儿,幸好首辅大人大发慈悲,将这些东西还给了她。

谢汝突然想起那条被人扣下的手帕,她又看了看手里沾了血迹的书,这位大人也并非是何物都会顺手牵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