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以宋氏一族在天子眼中的地位,绝不是适合掌控着此块虎符,若是由他去开启了这秘地,只怕立即惹来的便是灭门之祸。
看来,还得再寻一合适的人将虎符送出去。
“大人,京中到还是和往常一样,皇上仍领着他那群狗腿子大臣寻欢作乐,至于这边城,此番情况怕是不太好,韩将军手里已无军饷,军营里头快吃不起粮,将士们无心抵御突厥,近几战死伤惨重,军心已经乱了。也亏得韩将军拼死守着,不然只怕军队会散了,这边城怕也是要没了。”
被点名的宋程进了室内,又做回尽职的下属一一向宋止禀报。
“再歇一日,后日便赶往边城。”
宋止执笔的手停了下来,宣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和韩字,他将目光转向窗外的树影,琥珀色的眼眸被月色浸染,模糊一片。
沉思了片刻,温声嘱咐了宋程后,便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可大人你肩上的箭伤还未好,再者咱们此番前往边城,必然会途径府城,只怕那帮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宋程踌躇着没走,瞅了眼宋止明显比平日里要差上几分的脸色,担忧起他的伤势,低声提醒道。
“我无碍,两日已够了,边城那边的事不能再耽搁了,再者在此处留的越久越危险。”
这虎符是从江州于刺史府中夺来的,芙蕖县仍是于刺史的地盘,而边城虽也是,但边城陷入混乱,于刺史的手反而没法伸这样长,于他们而言更安全。
“那,那位乐姑娘呢,大人预备让小的怎么处理。”
宋程行礼过后退到了门边,又仿佛突然想起一般,转头看向宋止询问。
......
“让她跟着罢,且叫檀云侍候好她,主意分寸与动向,再叫人去查一查她。”
宋止继而再次有些无言的将手中的笔放下,语气里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别样的情绪。
他年少成名时曾游历过天下,遇到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却没见过像乐珂这样的女子,大胆热情到连外族女子都不如她,可偏生她这些行为做的十分自然坦荡,不见一分一毫的旖旎之色。
方才她扯着他的袖口红着眼圈假意哭诉失了清白不想活了,可分明在知道他名字前,她曾说过她并不在意此事,她怎能变卦如此之快,她究竟是想在自己身上图何物?
宋止向来不愿在一问题上困惑太久,既她想跟在自己身边,便让她跟着便是了,等些时日,便自然会有结果。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
乐珂心情颇好的躺在马车上哼着小曲,还时不时拉开小窗帘看外头的景色。
虽只有列阳高照的一片和焉不拉叽的草木,也丝毫没能影响到她的情绪。
前夜里她靠着一系列撒娇卖惨撒泼轮番上阵的操作,终于让宋止让了步,虽然说是没同意她荒唐的要求娶了她,但至少是同意将她带在身边了。
虽然她一开始的意图也不是想要逼迫着宋止娶了她,因为她了解宋止,自幼读圣人书,做君子事,绝不可能会做和一个女孩子在无媒妁之言的情况下私自定下婚约这样的事。
所以,她又怎么舍得为难老公呢!
“乐姑娘,您这是什么曲子啊,曲调好生奇怪,婢子还从未听过呢。”
一路听着乐珂反复唱了七八遍的檀云在为她换好了脚上的伤药以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是我家乡的儿歌,我就是高兴唱一唱。”
乐珂笑眯眯地转过头看向檀云,眼睛弯弯的如月牙儿。
“姑娘为何如此高兴啊,是因为大人吗?”
大抵是乐珂喜上眉梢的情绪太过咸盐,檀云瞧着她的脸,嘴一快就把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问完后又暗骂自己问的太过赤、裸,忘了身为婢女的本分,万一乐姑娘面皮薄就伤她脸面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