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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妈什么时候能想清楚,她想清楚了之后又要怎么做才能结束?

带着这个疑问走出住院部,徐子规忽然听到嘈杂的喊声,只来得及抬头去看,见远远的一个人影从上方某扇窗户里坠下来。

意识到什么,徐子规转身往前跑,她的身体一轻。

那个人影在下坠,而她在上浮,这整个世界在颠倒中分崩离析。

……

猛然在座位上弹坐起来,徐子规大大喘了一口气,旁白座位上的人看见她这个反应,吓了一跳,在耳旁问她:“喂你没事吧?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徐子规根本没有多余的心神去注意身边人的反应,她按着抽痛的额头,一把抽出前方那本花脸旅游杂志踩在脚下。旁边的乘客闭了嘴,缩在座位上不敢吭声。

摸出手机,徐子规拨通了她妈的电话

“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她妈张鹭女士的声音:“有事下楼找我,怎么还打电话,什么事啊?”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徐子规按住自己因为恐惧急促跳动的心脏,等待它慢慢平静下来。

没事,没事,果然没事。

张鹭女士拔高声音:“什么?!你走,去哪里?”

徐子规都要以为张鹭女士下一刻会冲出门跑楼上去看她是不是真的走了,然后在电话里痛诉她半个小时,结果张鹭女士忽然可疑地停顿了一下,语气软了下来:“算了,走就走吧,要是事情办完再回来看看我。”

这么好说话?徐子规的眉毛都要挑飞了,试探着问:“妈,你是不是记得那个……相亲?”

张鹭女士没好气说:“本来明天是给你安排了个相亲,你人都走了还相什么,算了算了,不愿意就算了,下次不安排了,你也别一回来就想跑,下次好好在家陪我两天吧。”

确认了亲妈并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身体上也没有任何问题,徐子规挂了电话。

心头的疑问就像落下的灰尘,一层还没清扫,又落下一层。

在那个世界,母亲从窗户落下,为什么就结束了?

因为母亲最终选择了不再控制她的世界?

刚挂的电话突然又响了,张鹭女士来电。

“小鸟,我这心跳得特别厉害,你不是出事了吧?”

徐子规:“……没事,妈,你这是后怕。”

张鹭女士:“什么后怕,不行,我这好像有点心慌,要不你先回来,有什么事要去哪明天白天再去吧!我去接你回来!”

徐子规:“晚了,这车已经开了。”

边说,徐子规边想着,周新芸经历了那么一次,对她的态度大变,怎么她妈好像没什么变化的样子,还是很唠叨。

“那你到地方了再给我打个电话,别自己乱跑听到没有?”

“听到了。”

她的妈妈张鹭女士,她有时候很烦她,有时候又很爱她。

当她凶着脸叨叨,做些讨厌的事时,烦就比爱多一点;当她笑着喊她,关心她,对她妥协时,爱又比烦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