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先生坐稳,伸手拿过一只还未掉到地上的酒盅,也不在意是不是自己的酒盅,然后又从桌上拿起一歪倒的酒壶,晃了一晃,见里面还有酒水,便缓缓斟满一盅。
接着,便单手举起酒盅,盅内的酒水满至将洒,酒水在晃动间,浮游浮游的,麻衣先生并未自饮,反是转头敬向曹洛,开口道,
“这位小兄弟,多谢你刚才出手相助,这盅酒,敬你。”
说罢,麻衣先生一仰头,就将这酒喝干,随后又倒满第二盅,再次敬向曹洛,开口道,
“小兄弟,刚才满堂蠢材都为狗屁之道拍手叫好,就你这一桌几人如听废话,你们肚子里,有点真墨水儿,这盅,我还敬你。”
说罢,仰头,又是一盅。
曹洛咧咧嘴角,脸上陪笑,更多的是无奈,“这人,咋个情况?”
连饮两盅,随后麻衣先生又倒满第三盅,开口道,
“这么大个酒楼,这酒水,可是不咋滴吖,淡出个鸟来。”
听到此言,白裳女子掩面一笑,开口道,
“阿黑,去。”
话音刚落,一直立于桌中短剑之上,丝毫未动的黑衫青年,足尖轻捻,轻轻一点剑柄,身形兀自而起,腾空而起的同时,半空之中双脚足尖一夹,双腿向后轻轻一勾,短剑竟被此般拔离桌面,打斜向上抛向半空。
只见黑衫青年的身形向二楼飞去,飞至一半,短剑自弧线最高点径直下落,准确无误的落入黑衫青年腰间剑鞘当中。
这一套轻功,耍的是有模有样,即便堂中不通武学的读书文人,见此也都大吃一惊。
更别说曹洛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黑衫青年出场不过半柱香时间,连露几手,已经把曹洛看呆了。
“好俊的功夫。”就连口中一直没啥好话的麻衣先生,见这黑衫青年此番轻功,都开口称赞道。
“功夫再好,也没有我们荟英楼的酒好。”白裳女子依旧浅笑道。
话音刚落,黑衫青年竟又从二楼飞身轻落,稳稳立于白裳女子身后,一只手掌上端一酒坛,一只手掌上捧一盖有红布的托盘。
“先生,这坛酒,是本楼私酿精藏,请尝。”白裳女子拿过酒坛,拔取封口,顿时一股酒香四溢而出。
“哦?”麻衣先生噤了噤鼻子,酒未至,香气已到。
麻衣先生一把丢掉手中的酒盅,接过白裳女子手中酒坛,仰头快饮。
“咕咚。”
“咕咚。”
“咕咚。”
连喝三大口。
“好酒!”放下酒坛,麻衣先生开口大赞道。
“我收回刚才的不敬之言,江南荟英楼,还是有好东西的!这酒!上上品!啊不!极品!”
麻衣先生大笑而道。
“谢先生夸奖,请先生收下此牌,只要持此牌,来我荟英楼,酒,管够!”
白裳女子面上带笑,从身后托盘上拿出一块,上刻“孔”字的木令,递了过来。
麻衣先生脸上神情一愣,砸了咂嘴,看了看手中酒坛,又看了看这块“孔”字令牌,面上满是纠结之色。
“先生,不必多虑,不想留名红榜,那就不留,天下能言大道之人,又何必非在这一榜之上?放心拿,放心喝,酒管够!”
白裳女子一改温柔话锋,豪爽之气油然而生。
“好!在下不才,谢楼主赏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