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抱拳:“弟子遵命。”

俩人的行李与马车一道被巨蚕所毁,俩人无甚可收拾的,待谢晏宁洗漱罢,又用过早膳便出发了。

俩人原本能在一日内赶至陟溪山,但因谢晏宁无法在夜间赶路,临近黄昏,俩人不得不寻了一间客栈住下了。

谢晏宁唯恐自己又伤害了陆怀鸩,这一回,即将失去神志前,在床榻周围画了一个阵法。

而后,他才安心地躺于床榻之上,不一会儿,他已全然失去神志了,本能地咬了咬唇瓣,又勉强以双手支撑着,自床榻上坐起身来。

“怀鸩……”他压根不知自己为何会吐出这个名字,待咬破了新生的血痂子,又尝到了腥甜,他才恍然大悟,他之所以吐出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想与陆怀鸩接吻,但陆怀鸩在何处?

他环顾四周,这房间内仅自己一个活物。

他失序地喘息着,时不时地从唇齿间泄露出低吟。

他欲要下得床榻去,竟是被一面白光挡住了。

他又焦急又不解,拼命地拍打着白光,然而,这白光却是纹丝不动。

这白光到底是何物?

为何要阻拦他去寻陆怀鸩?

他又如何才能将白光打碎?

他混沌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出所以然来,故而,他只能继续拍打着白光。

与此同时,他不断地呼唤着:“怀鸩,怀鸩,怀鸩……”

可是陆怀鸩却并未听到他的呼唤。

他原就浑身无力,少时,已是精疲力竭,再无气力去拍打那面白光。

他颓然地跌落于床榻之上,一面积蓄着气力,一面拼命地咬着唇瓣,以缓解不适。

许久后,他又尝试着坐起身来,但身体却犹如被人抽去了骨头一般,软得不成样子,完全不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