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他清楚谢晏宁耳力上佳,以声若蚊呐的音量唤了一声,竟是觉得格外甜蜜。

可谢晏宁永远不可能任他为所欲为,除非谢晏宁再次失去神志。

他想了许久,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想,末了,脑中一片空白,思绪化作空茫。

他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请小二哥送了浴水来,洗漱过后,便端端正正地躺于床榻上了。

他忽觉自己的睡姿像极了被收殓入棺的死尸,也许再过一会儿,他将会散发出尸臭吧?

便这么胡思乱想着,他居然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待他再次睁开双目,外头依然漆黑,无星无月。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床顶,等待破晓。

终是到了破晓时分,他将自己收拾妥当,才到了谢晏宁门前,恭声道:“师尊,你可起身了?”

须臾,里面的谢晏宁应道:“进来吧。”

陆怀鸩推门而入,竟然瞧见谢晏宁堪堪起身,正在穿衣,心口肌肤泄露大半,一副锁骨尤为扎眼。

他之前曾伺候过谢晏宁穿衣,现下亦应当如此,但他却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谢晏宁穿罢衣衫,净面漱口,方才将墨发束起。

而后,他朝着陆怀鸩道:“我们先下楼用早膳,用罢早膳便启程。”

陆怀鸩低首道:“弟子遵命。”

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去,随意用了些吃食,便启程了。

他们离开左川县七日后,庄四公子去左川客栈询问可有给自己的回信,掌柜便将拿出了两封回信递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