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俱是男子,不免惹过路人侧目,但俩人都无暇他顾。
陆怀鸩吸了吸鼻子,第一次张开双手,试探着环住了谢晏宁的腰身。
见谢晏宁并未翻脸,他又将那纤瘦的腰身环得紧了些,并不住地在谢晏宁耳畔道:“师尊,师尊,师尊……”
“师尊”仅仅是简单的二字,却让陆怀鸩好受了许多。
他陡然想起他初见红袖,红袖揉着他的头发,温柔地道:“怀瑧,我唤作红袖。”
而他怯生生地躲在父亲身后,却被父亲毫不留情地提起后颈,扔于地上了。
这之后,父亲欣然地拿着他的卖身钱出了南风馆,而他被打手拦住了,只能看着父亲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于一家赌坊门口。
再之后,他被红袖从地上扶了起来,他还记得红袖道:“你我都是可怜人,我会尽己所能好好保护你的。”
这一保护便是三载,至红袖惨死,才戛然而止。
红袖,小哥哥,小哥哥……
如今庄承祖生不如死,小哥哥应当能瞑目了吧?
不对,小哥哥已死去十三载了,应当早已投胎于富贵人家,有锦衣玉食,有父母疼爱了。
谢晏宁见陆怀鸩发着怔,并不出声,仅是抬手揩去了陆怀鸩眼尾细碎的泪珠子。
陆怀鸩已然及冠了,现下的陆怀鸩却像极了孩童。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心中道:假若那时陆怀鸩并非撞入了原身怀中,而是撞入了一善人怀中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