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唤出“扬清”,架于庄大公子的咽喉处,厉声道:“立刻带我们去见老太爷,你所谓的岳父。”
庄大公子还以为自己能隐瞒过去,若不是老嬷嬷突然出现,一切还算顺利。
而今剑锋在喉,他全无办法,只得带路。
约莫一盏茶后,他带着诸人到了一个较方才那偏院更要偏僻的院子,院子破败,无人打理,野草丛生,仅一条被踏出来的小道能通往院子里的矮屋。
陆怀鸩收回“扬清”,急切地进了这矮屋,矮屋内黑洞洞的,臭气熏天,仅一张四条腿长短不一的桌案,与一张床榻,床榻上躺着一人,那人口齿含糊地嚷嚷着:“还快将那不孝子给老子唤来,好吃好喝地伺候老子。”
陆怀鸩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出声之人十有八/九便是他寻了足足九年的庄承祖了。
霎时间,他身上的每一块皮肉俱在颤抖着,他甚至激动得伫立于原地无法动弹了。
直到他的右手被谢晏宁握住了,他才重新获得了行动的能力。
谢晏宁感知着从陆怀鸩手中传来的颤抖,柔声道:“你能为红袖报仇了,还不快些去。”
陆怀鸩脑中空白一片,本能地唤了一声“师尊”,又本能地回握了谢晏宁的手。
陆怀鸩过于用力了,谢晏宁的手被他握得微微发疼,五指充血,但他并未出言提醒陆怀鸩。
“师尊。”陆怀鸩又握了一会儿,才松开了谢晏宁的手。
恰是这时,他听到庄四公子错愕地道:“阿爹,你竟然还活着。”
当真是庄承祖——害死了小哥哥的庄承祖——合该千刀万剐的庄承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