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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走了。

水笼头还在响,哗啦啦啦。

他的裙摆彻底湿了,走路滴着水,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印子。

茉莉香还在,游荡在空气里,甜得发腻。

邵安宁又点燃一根烟。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去关那水龙头,抽完烟,整理了下衣角,望着镜子里英俊沉稳的男人,他愣了下——三十多岁,眼角已经有细纹了。

“呵。”良久,一声自嘲的笑,邵安宁觉得今晚自己有些多愁善感,“年轻人太多了。”

都还是穿着校服的孩子。

水龙头终于被关上了。

厕所已经空无一人,茉莉味已经散完了,烟草的余韵还在。

丝丝缕缕的,带着稍许苦涩的香。

邵安宁不认识沈明乐,但沈明乐认识邵安宁。

应该说没有人不认识邵安宁。

清大附中的学费半年六十万,全年一百二十万,捎上学杂费和伙食费,一年下来要两百万左右。

这里的学生非富即贵,家长都是社会的名流。

邵安宁处于名流的金字塔尖,他有钱,连着顾也都嚣张。

顾也父母双亡,却是清大附中的扛把子,一哥。周围人都捧着他,老师和校长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小叔是邵安宁。

顾也没去开学典礼。

他跟邵安宁又闹别扭了,现在不想看见邵安宁。心里正憋着难受,门被推开,走廊的光亮透了一丝进来:“谁!”

“滚……”话只到一半,看清了来人,暴躁的语气勉强温和了一些,“沈明乐,你跳完了?”

明乐嗯了声。

他拎着关东煮,轻巧的关上门:“也哥。”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他也没开灯,摸黑走过去,精准的把打包盒放在顾也前面的桌子上,“你没吃晚饭,多少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