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说:“有。”

“可是，从认识你到现在，你总是无所不能，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你，什么事都能解决，你真的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吗？”

晏回起身走到窗边，没去拉窗帘，他望着半透明窗帘外的城市，像讲故事一样缓缓开口。

“曾经有一个人，他会给我买薄荷糖，带我逛公园，会亲手做哄我开心，明明他的公寓不大，也不介意被我的东西占据一半，他还答应我，要在我生日那天亲手为我做一个蛋糕……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他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是，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我。”

张若锡看着晏回的背影，明明他的语气很平静，却给人一种他非常难过的感觉。

“他在我的人生中出现得太早了，几乎参与了我的全部童年和少年时期，可是我却在他的人生中出现得太晚，晚到很多事情都来不及。”

“我跟他之间，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亲人，唯独不可以产生爱情，可是这件事却发生了，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

“等我明白以后，他已经离开了，我最终连一句‘喜欢’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在长长的沉默之后，张若锡问:“后来呢？”

晏回转过身，靠在窗台上，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后来，我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梦想，背叛了家人，我走上他曾经走过的路，做他曾经做过的事，我让自己与他越来越接近。然后，日复一日，不抱希望，病态而疯魔的等待着……”

张若锡怔愣的看着晏回，在说到某几句话的时候，晏回唇角微翘，漆黑的眸底带着点疯狂的光，与昔日沉稳克制的队长判若两人。

陌生得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