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知道……白极雪名吗?”

“咦?伊知子怎么会知道白极家二小姐的名讳?”

津岛修治坐在松树下的石椅上,疑惑的对着呈上点心的女仆说。

女仆伊知子抱着托盘的手紧了紧,强笑道:“这几天大家都在说,圭治少爷想与雪名小姐……联姻。可是没有人知道白极雪名小姐是什么样的,少爷告诉我,我就能转告大家啦。”

“原来如此,是这件事啊。虽然家仆议论家族事务不太好,不过如果只是雪名小姐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能提。”津岛修治说,“听说啊,雪名小姐她……”

他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缓慢而优雅地咀嚼,好半晌才咽下去,像是不知道自己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继续悠悠道,“雪名小姐聪慧过人,今年也才堪堪十九岁,已经管理起白极大半的财务,既漂亮又强势,让许多男女一见钟情,即使求娶雪名小姐需要舍弃姓氏入赘,也想抱得美人归。”

伊知子轻易的被他有着特殊韵律的轻缓语调带入了神,喃喃道,“入赘?”

津岛修治:“是哦,爱情这种东西可真神奇啊,伊知子感受过吗?”

“爱、情?”

“是呀,爱情。如果不是爱情,怎么有这么多家世比雪名小姐显赫的男子愿意放弃姓氏入赘。不过呢,每一个人都被雪名小姐拒之门外了呢。”

清脆甜蜜的童音似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让伊知子恍惚听不真切。

“哎呀,都这个点了,我可不能在外面待太久,父亲大人看见会生气的。”津岛修治放下只咬了一口的糕点,“我走了,希望明天也能在偏院见到你,伊知子。”

“……少爷慢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走津岛修治的。

为了爱情,愿意入赘……吗?

原来所有誓言与承诺,都是……假的?

她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手中的托盘掉落在地上,滚到石桌脚下停了下来。

背对着她离开的津岛修治,矜贵从容的微笑起来。

本来完全没想动到伊知子这枚棋子的。

不过,既然伊知子自己撞了上来,不随手搅乱混水就太可惜了,不是吗?

今天也努力工作了,回去和遥要点什么奖励好呢?

他双手拢在袖里悠哉的想,将呆立原地的女仆伊知子远远抛在身后。

偏院里。

光遥绣着流云的袖子挽了起来,聚精会神地做着一年前尚未完成的手工艺。

这一年的经历还是让他改变了许多,这种精细的操作变得简单了起来,没一会儿就能达到以前需要一两天时间的工作量。

他一旦认真起来,又处在安全的环境,就不太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遥——”

津岛修治趴在他背后,贴在他耳边哀怨地说。

“说好的礼物和惊喜,当着我的面做就不是了哦?它在你心里比我还重要吗,看都不看我一眼。”

光摇头也不抬,慢了半拍才回答:“嗯?当然是哥哥最重要。”

“是吗?那遥就理理我呀?”津岛修治说着,猝不及防握住光遥纤细白皙的手腕。

光遥果然吓了一跳,手中精巧细密的零件差些掉落下去。

“好了好了。”他就着津岛修治握着他的手,保持细致地收尾,将瓶中船全数完成了,才主动握住津岛修治缠着绷带的手掌,“抱歉哥哥,刚才太专心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津岛修治这才佯作大度道:“没关系,要是遥喜欢的事情,我可以排在后面。”

这是光遥回到津岛家的第三天。

这几日,津岛修治会时段不固定的离开一段时间,虽然平时就很会撒娇,黏人的紧,但他离开后再回来时总变本加厉,如挂件一样贴在光遥身上。

不过,光遥也很乐在其中就是了,要是津岛修治不过来,他也会自己贴过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对连体婴一样的状态非常满意。

光遥熟练的替津岛修治拆开缠绕身躯的绷带,“都结束了吗?”

“嗯,不出半年就能看见结果。”津岛修治暗示:“要埋下新的暗桩、加速原先预定好的进程,很累的哦?”

光遥成功接收暗示,“哥哥想要什么奖励?”

津岛修治有意引着光遥和他一起走到浴间前,就等着他这句话,一把将他拉进浴间里,“和我一起洗澡吧!”

光遥被拉的踉跄了一下,“诶,我没拿换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