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靖天冷笑道:“之前我命温剑卿在晚宴斟酒,何骏晨已对我心生不满,但若是就这么杀了又实在可惜,所以我命封逸一路尾随,一旦他有什么异动,立刻诛杀。”
蔺千刑惊道:“可是庄主,与他同行的唐斩等三人俱是庄中出类拔萃的好手,难道他们三人齐上还治不住何骏晨那小子?”
皇甫靖天言及此处放下了手中的笔,怔怔地望着正上方的穹顶,道:“何骏晨的身上有一股极强的剑气,比之当世的剑道名家亦有过之,按理说,以他的年岁不应该有这么强的剑气,更何况他并不用剑。”
蔺千刑问道:“所以庄主是想封逸去对付何骏晨,可如果他们四个联手依然拿不下何骏晨,甚至反被其所杀又该怎办?”
皇甫靖天冷笑道:“那也无妨,我重用封逸不过是为了扫除政敌,自王侯老贼死后,朝中那些平日里暗中和老夫作对的鼠辈没了靠山,已是树倒猢狲散,等老夫得到那件东西后再亲征神火教将武林重新洗牌。”
蔺千刑奇道:“庄主……恕属下斗胆一问,那个传说真正可信吗?”
皇甫靖天眼神一厉,沉声道:“自然是确有其事,否则我那兄长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保密?你只消记得三天后前往无棱山,这三天之内你须得好好准备,万不可出现纰漏!”
蔺千刑笑道:“是,属下定当办妥!”
面对皇甫靖天,蔺千刑老是不知所措地笑,强笑、乾笑、谄笑、陪笑、甚至强颜欢笑!
瞧真一点,他的嘴原来不小,而且嘴角上翘,天生便是一张仰月笑嘴,不过,他的眼睛却是不笑的!笑,只是他本能的掩饰!
皇甫靖天“唔”的沉吟一声,突然问:“听说你私下处罚了那个温剑卿?”
蔺千刑一愕,他没料到以皇甫靖天贵人事忙,居然会注意一个小卒,遂道:“额……是的,他非礼庄中女子,按律当处以宫刑。”
皇甫靖天继续拿起笔批阅他的奏折,漫不经心道:“人怎么样老夫不关心,不过这件事可大可小,你自己看着办,滚吧。”
伴君如伴虎,蔺千刑也不想过于久留,于是一面躬身作揖,一面笑道:“既然庄主没甚吩咐,那……属下这就告退了。”
言罢立即转身,正想步出胤天登龙楼溜之大吉,岂料突又闻皇甫靖天从后叫住自己:“千刑!”
蔺千刑吓了一跳,随即回身低首,嗫嚅道:“庄主,可还有吩咐?”
皇甫靖天沉着脸道:“适才我好像命你滚出去,并非要你站着走出去!”
蔺千刑当下恍然大悟,化忧为笑,忙不迭点头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我立即滚出去!”
说着即时俯身在地上翻滚出去,刚刚滚出门外,蔺千刑便听见楼内传来皇甫靖天那宏亮而得意的笑意,心中更寒,慌张夹尾鼠窜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