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的时候,她还要比白舒暖高一级,白舒暖见到她尚且要行礼,称一声薛姐姐。
可如今,却不是掉个个儿这么简单的事情,白舒暖直接成了贵妃,日后再排起位置,她便只有仰视的资格。
白舒暖被封为四品美人的时候她不嫉妒。一个宠妃,该有这?等待遇,薛樱想的明白。
可如今,再理智的人,看见她一飞冲天,也禁不住羡慕和嫉妒的情绪。
薛樱心中有苦难言,还?要巴结着舒暖,说不得能借助她的圣宠,得到些许好处,若是跟她交恶,恐怕永无出头之日。
她们见着贤妃的尊荣华贵,从未起过?嫉妒之心,从一开始贤妃就高高在上,所以她们没有觉得嫉妒。最让人受不了,便是舒暖这?种,大家本是一样的人,最终却再也赶不上对方的脚步。
薛樱心中轻叹一声,含笑道:“贵妃娘娘谬赞,妾身蒲柳之姿,如何比得上贵妃娘娘倾国倾城的容貌。”
舒暖轻轻一笑,倒是头一次被人拍马屁,原来滋味这么好,难怪人人都追逐权力地位。
蒋琬迩站在一旁,她如今倒不大嫉妒舒暖的地位,本身她得封美人,就是独一份的,对身份地位并无太大的执念。白舒暖做美人也罢,做贵妃也好,终究不是皇后,不值得在意。
她在意的是白舒暖的圣宠。
这?么多年,她在闺阁当中,一直喜欢陛下,被选入后宫为妃之后更是欢喜雀跃,想着要一辈子对陛下好,不辜负他?。
可是陛下眼中却从没有她,从来没过?。从见到他第一眼到现在,他?的眼里就只有白舒暖一个人。
蒋琬迩不懂,这?白舒暖有什么好的,除却一张脸之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怎么就让陛下迷恋她到这个地步?
蒋琬迩忍不住酸起来:“贵妃娘娘圣宠无?双,自然是难得的绝色佳人,旁人难及也。”
说的都是实话,听起来却不太顺耳,像是在说舒暖狐媚惑乱一般,更像是嘲讽她除却美貌一无?所有,只能以色侍君。
舒暖瞧着蒋琬迩嫉妒的眼光,轻轻
一笑,手指扣着椅子的把手,“这?是自然,陛下最爱的,便是我这?张脸。”
她瞧着相貌平平的蒋琬迩,微微一笑,格外恶劣:“男人嘛,都是一样的,说起来个个都喜欢贤惠温柔大度的女人,最好是操持家务,孝顺公婆,侍奉夫君,教养子女样样得来的贤惠女子,样貌不算顶顶重要的。”
这?是天下男人对妻子的要求,说起来个个都喜欢这种女子。
“可实际上嘛,他?们最喜欢的还?是漂亮的女人,越漂亮越好,美人儿就算把他?们当猴耍,他?们也是乐意的。”
就说起这京都,多少权贵富豪,放着家里温柔体贴的贤妻独守空闺,反而一心爱着多情小意的娇妾。
又有多少人,到了勾栏瓦肆当中,为艳名远播的花魁一掷千金。
男人,本就是这样的东西。
舒暖觉着,皇帝不是这样的东西,可是蒋琬迩说话太难听,她便忍不住刺了几句。
这?个样貌在宫中平平无奇的女人,恐怕都要气死了,也难过死了。平心而论,蒋琬迩自然是个美人儿,可有舒暖珠玉在前,她算什么漂亮?
蒋琬迩脸色青青白白的,最后从口中憋出一句话:“贵妃娘娘说的是。”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换作她还是白宝林的时候,蒋琬迩早就呛声上来,说不定还?要打她。现在却只能委委屈屈地说这?种话。
舒暖都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她叹息一声,靠在椅背上:“你们几个人,今儿就是来夸我长得美的吗?”
她语气慵懒恬淡,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薛樱最会?察言观色,自然听得出来,可她并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当即笑起来:“自然不是,贵妃娘娘受了伤,闷在宫中,妾身们怕娘娘无?聊,特意跑来给您解闷儿。”
作者有话要说:暖暖没说这个事儿,不是矫情,而是因为陛下知道呀。
他捂着暖暖的嘴,就是已经明白暖暖的回答,所以不想听她拒绝。
暖暖很聪明,陛下也很聪明,两个聪明人对话,不用说那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