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想要一个人的性?命,当比自己容易。
可是……他既然是帝王,岂能轻易下手,一招不慎,便会引得朝臣不满,社稷不安。
舒暖纵然想报仇,想的疯了?,可还不至于如此鬼迷心窍。
她已经被禁足,想的再多也说不出口,他让自己静观其变,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任由绿萝给自己上药膏,穗儿却?急匆匆跑进来,满脸惊愕和慌张:“主子,咱们宫门怎么被封了?,门口好多带刀的侍卫,不许我出门?”
舒暖淡淡道?:“陛下要我禁足,归期不定,这?些日?子,要辛苦大家。”
“为?什么啊?”穗儿不解,“发生何事了??”
“我昨天在御花园闲逛,惊扰圣驾,被责罚了?。”舒暖面色冷静,“小事情
,不用害怕。”
禁足,其实也是在保护她。有重兵把守在清宁宫门前,不管是太后的人,还是谁的人,都休想对她下手。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的命。
舒暖喟叹一声。
她现?在分/身乏术,只能等着,等到解禁那日?,求沈家人,不得好死。
穗儿越发不解,只是惊扰圣驾,陛下再生气,训斥一顿也便罢了?,何至于禁足这?般兴师动众的?
而且这?次禁足,比沈微微上次禁足阵仗大得多,还出动了?御林军。
这?般严重,岂是惊扰圣驾能解释的。
但主子不愿意说,她也不敢问,只叹口气:“那咱们宫中的衣食用度?”
“圣旨没说,想来是遵照以前不变的。”舒暖随口道?,“只是咱们在里头万事不知,还需多加注意,用膳之?前要试毒,别着了?旁人的道?。”
若是宫中妃嫔,自然不敢再御林军眼?前对她动手,可还有一个太后。她毕竟是皇帝的母亲,礼法使然,杀了?舒暖,至多被人谴责。
皇帝再狠一点,说她触犯国法,幽禁念经。可要杀自己的母亲,谁也承受不住这?般罪名。
太后以前不至于冒险,可这?次她遭受奇耻大辱说不定真敢。
舒暖幽幽叹口气。
在深宫当中,沈微微已死,她有什么法子,能扳倒沈家一家呢!
舒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袖,眼?神冷漠。
太阳从东方升到半空中,落下暖光,到了?中午,秋老虎的威力便显露出来,早上带着丝丝寒意的空气,霎那间变得热腾腾的,熏着人,出一脸的汗液。
舒暖站在窗户前,手上包着白布,疼痛越狠,越让人清醒。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努力不拖后腿。
沈微微已死,沈家注定不能留。她不怕沈家再蹦跶几天这?么久都等了?,何况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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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夜来的很早,刚用过晚膳,似乎一下子,夜幕便落下来,太阳没了?踪迹留了?,留下一轮皎洁圆月。
舒暖没有睡,她自己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月光清亮亮洒在脸上,舒暖耳尖一动,抬眸看?着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