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便?是僭越。
贤
妃在上头漫声道:“白宝林昨夜辛劳,怎不多歇着会儿?”
“回娘娘话,妾身?不累。”
“我看你?是炫耀!”蒋琬迩在一侧恼羞成怒道,“白舒暖,你?太过分了!”
她自己昨天被召去侍寝,本以为?苦尽甘来,日后飞上枝头,孰料皇帝给她那?么大的羞辱。
蒋琬迩不敢怨恨皇帝,亦或者她心中怨恨,只是嘴上不敢说,便?把怒火都发泄在舒暖身?上,从而给自己的羞辱找个纾解的理?由。
舒暖天真无辜的看着她,不解道:“蒋美人?,我做什么了?”
她心中觉得十分可笑,本想着今儿头一个发难的会是沈微微,她都想好该如?何应对了。
却不料蒋琬迩先跳出来,关键是蒋琬迩这通火发的毫无道理?,羞辱她的人?是皇帝,她的仇人?也该是皇帝,舒暖可什么都没对她做,甚至于到现在,连目光都没给她一个,万万没有得罪她的地方。
却无端被迁怒,舒暖委屈的很。
蒋琬迩语塞。她做什么了?她什么都没做,可她的存在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皇帝罚跪自己,却接连两夜幸了白舒暖,风平浪静的没有丝毫惩戒,甚至还有大把大把的赏赐给她。
两相比较,显得自己格外可怜,特别?可笑。
蒋琬迩想了想,咬牙道:“白舒暖,你?到我跟前耀武扬威,还不算错吗?”
舒暖不吃她这一套,冷哼一声道:“蒋美人?这话好没道理?,我进屋到现在,半句话没提起?蒋美人?,怎么就耀武扬威了?若说因我得了陛下宠幸,出门?见人?就叫做耀武扬威,那?我着实没有办法,难不成要我一辈子?待在安乐宫不出门??”
“陛下并没罚我禁足,蒋美人?大约也没这个权力。”
真真有病,以为?全天下都是她爹,全都顺着她呢!说什么耀武扬威,她便?真的耀武扬威,又关蒋琬迩什么事?
蒋琬迩无理?取闹到这个地步,是想着靠气势压倒舒暖,让舒暖一时语塞,她理?所当然让舒暖觉得是自己的错。
却没想到舒暖冷静如?斯,她这般胡搅蛮缠的话,都能瞬间反应过来,抓住漏洞,精准打击。
蒋琬迩唇角抽动:“你?强词夺
理?!”
望着她青白交加的脸色,舒暖整了整宽大的衣袖,不再跟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她只是拿袖子?遮住半边脸颊,柔柔弱弱看向贤妃。
“贤妃娘娘,妾身?遭此无妄之灾,还望娘娘给妾身?作主。”她说哭就哭,抽抽答答斜靠在椅子?上,那?副模样,令人?不由得一同抽了抽额角。
什么人?啊?
虽然目前的确是蒋琬迩先挑事欺负她,可刚才的情景大家有目共睹,蒋琬迩在她嘴里过不了两句话就完败,败得一塌糊涂,毫无还手之力。
都这样了,她还能可怜巴巴说人?欺负她?
舒暖却不管这些,蒋琬迩打不过她那?是因为?她聪明,若换个愚钝点?的姑娘,现在冤都冤死了。她凭什么不能告状聪明人?就非得被人?欺负吗?
她就坐在那?里抽噎,哭的真情实感,反正她并不怕丢人?,她得让人?知道,得罪她没有好下场,让这些人?心生忌惮,面对她时,多思量几分。
贤妃揉了揉额角,淡声道:“都住口。”
她神?情冷冷的,扫视舒暖和蒋琬迩。
“陛下喜欢谁就是谁的荣幸,陛下不喜欢那?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怪不得旁人?。”她看向蒋琬迩,说出的话丝毫都不给对方留脸面,“蒋美人?自个儿讨好不了陛下,被责罚,那?是你?的错,跟白宝林毫无关系,你?这样迁怒于她,着实不该。”
“你?去给白宝林道歉!”
舒暖就坐在那?儿等着,她觉得蒋琬迩肯定不愿意,也不知道贤妃会用何种手段折服她。
蒋琬迩紧紧抿着唇,一张脸上全是抗拒,一动不动,摆明了不肯。
贤妃沉下脸,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傲慢:“既然蒋美人?不服本宫管教,本宫也不敢多说,送蒋美人?出去,日后不必来我翠微宫了。”
这副情形,极像昨日沈微微被送出安乐宫的样子?。
但蒋琬迩显然更加狼狈,沈微微得罪舒暖,在宫中不值一提,谁都不会觉着好笑,也没人?会因此疏远她,冷淡她。
但得罪宫中位份最高的贤妃就全然不同,贤妃不得宠是真的,地位高也是真的,跟太后有血缘关系更是真的,宫中这些低位嫔
妃,还真不敢得罪她。被她发话厌恶的妃子?,同时还得罪陛下,日后可还有好日子?过?
蒋琬迩闻言,脸色发白,膝盖一软便?跪在地上:“贤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