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到底想做什么?
舒暖坐在水里,心中沉静如水。不论君王心,既然有了机会便不能放过,她一心追求的帝宠近在眼前,握好机会才有未来。
她拍了拍身下的水,脑海里已然有了计划。
从水中走出来,穿上备好的衣衫,教导房中事的姑姑便等在外头,翻来覆去也不过是那些事情,教他侍奉皇帝的技巧。
舒暖假作面红耳赤的听完,天色便黑了,八宝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安乐宫门口,被簇拥着上车,舒暖回头看一眼安乐宫的灯火,心中透彻且冷静。
安乐宫偏安一隅,过了今夜,将变成这座深宫里最为人瞩目的宫室。
养心殿是满宫最奢华的地方,宁寿宫也好,别的其余地方也罢,都比不上皇帝住的地方,舒暖一踏进去,便有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室内只她一个人,舒暖便四周看了看,也不见冰盆,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这般清凉,她乖乖坐在床前,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烛火跳跃,变得暗沉一些,舒暖看了看钟漏,估摸着已经半个时辰了,可皇帝还没到。
朝中无大事,这个时辰,也该忙完了。
舒暖又等了半个时辰,有些坐不住,又不敢乱动。
心里却隐约猜到,今晚大概是见不着皇
帝的面,所谓侍寝,大约就是个笑话。
她脑子里有点乱,耳边却传来一阵声响。
吱呀——
门被推开,舒暖打点精神,直起腰。等来的却不是皇帝,而是他身边的大太监:“白宝林,陛下今夜在前头歇了,您不必等着,可先歇息。”
舒暖不敢问他,窥探帝踪是大罪,只能乖巧点头:“多谢公公告知。”
大太监转身离了去,舒暖脸色陡然一沉,握紧拳头。果然不出所料,皇帝并非真心实意要宠幸她,而是别有所求。
想她成为后宫的靶子还是笑话?她身份低微,又跟太后有仇,没有要看她笑话的理由。
若要树个靶子,连身子都不肯贡献出来,这狗皇帝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舒暖扯了扯唇角。
满心嘲讽。
她干脆裹了被子躺在床上,盯着床幔上明黄色的金线绣纹,慢慢睡了过去,睡前,脑子里还是愤怒。
夜色沉沉,寂静漆黑的室内,一道人影慢慢走到床前,脚步声极轻,缓缓撩开帐幔,借着一抹月色,瞧了瞧床上的女人。
他的声音仿佛压在嗓子里,喑哑压抑:“睡吧。”
他转身走出门,大太监跟在身后,低眉顺眼的,满眼忧虑担心:“陛下……”
皇帝立在庭院里,望着皎洁的明月,声音飘无:“明日传钦天监监正过来吧。”
“陛下,那不过是邪祟之语,您何必放在心上。您心里既然看上了白宝林,何必远着她呢?”大太监忧心忡忡,叹息道。
“朕并没有中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