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颜面扫地扔出去,赫伊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选择自己走出去,她背脊、后颈笔挺,宛若一只高傲的黑天鹅。
而一直驻守在门外的老管家马布斯向她行了一个问安礼节。
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身管家的打扮——挂在右耳上的单边眼睛、烫得硬直的白衬衫、西裤、无袖的黑色马甲。但与往日的慈蔼温和不同,他此刻的神情极其严肃。
“‘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这句话,”马布斯定定地注视着赫伊,问:“您是在开玩笑吗?”
后者一怔。
可旋即,她又垂下了眼眸、掩去了眸光,优雅从容的神色重现,她轻轻地抛出了两个字。
“不是。”
“不是玩笑。”
这一回,沉默的人轮到了马布斯,迟疑了一会,他问:“您不爱他了吗?”
“我爱。”赫伊嘴边笑容清浅,她回首,目光似穿过了关得严严实实的厢房门、落到了那个冰冷无情的男人身上,“但他未必爱我了。”
或因急于解释、为兰斯公爵挽回佳人的心,马布斯说出了一些不该是他道出的话语。
“他比任何人都要爱您,”
老管家马布斯的视线苍老而深邃,仿佛见证了过往的一切,他毫不迟疑、且毋庸置疑地落下评语:“甚至超出您对于他的爱。”
赫伊一怔。
霎时间,她眼中的老管家忽然与很多年前的一道身影重叠了。只不过彼时他还是不太沉稳的青年,而如今,却已成了成熟睿智的老者。
赫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多问,也不再回到方才的话题,她只唤了他一声。是一贯的称呼,不过语气上却捎上了熟稔的意味。
“马布斯,”赫伊向他伸出了手,“我今天想穿鹅黄色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