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炸毛的黑发少年见自己伸过去的手直直穿透了野原琳的脸，整个人立刻呆愣在了原地，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全部定格。

怔怔凝视着野原琳，少年眼神迷离痛楚，一时间竟分辨不清真实和虚幻，看不清眼前这一切到底是真实存在的现实，还是他做的一场身在地狱的噩梦。

黑短毛少年眼底满是懵懂茫然，泪水不停的落下，摔落在野原琳脸上、身上，他的目光迷离空茫，已彻底寻不到现实和虚幻的界限。

而这少年越是怔忪迷茫，越是痛苦绝望，他头顶的那轮血月就越是妖艳诡谲，投射下殷红刺目的血色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轻薄梦幻的血纱之下。

良久，黑炸毛少年屈膝在野原琳身边半跪下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定格在空中的手颤抖半晌，终于再次朝她伸了过去。

这一次，少年的手没有再穿过野原琳的身体，而是真实的碰触到了她，以实体的形态——显然，这是他有意控制的结果。

飘在一旁的林莹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看来，这短炸毛少年的能力与空间有关。

他刚才直接踩过卡卡西的身体，手穿透野原琳的脸，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虚化了，从实体变成了不存在的虚影，而是那时候他和卡卡西、野原琳身处于不同的空间。

不在同一个空间，黑炸毛少年的存在自然干涉影响不了卡卡西和野原琳，表现在外的模样自然就是黑炸毛少年像虚影一样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身体，穿透了现实的一切事物。

——虽然林莹是治愈系大妖，力量偏向于恢复、治愈，并没有掌握与空间相关的能力，但作为活了几千年的大妖，她可没少见各种奇奇怪怪、匪夷所思的能力，端的是见识不凡。

在人界、魔界接触的大妖多了去了，林莹也不是没有碰见过空间系专精的大妖，略一思索也就大致推测出了黑发少年的能力是什么。

少年半跪在水泊中，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扶起了野原琳，将她揽入怀中抱紧，像是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黑炸毛少年紧抱着野原琳，他半低下头将下颌抵在野原琳的发顶，在不断落下的泪水中低声喃喃道：“……琳，我绝不承认这个没有你存在的世界。”

血月倒映在他们身下的水泊中，从林莹的角度看去，黑发少年简直就像是跪在血月正中间一般，被轻薄妖艳的红纱所笼罩。

这一幕，让林莹不由蹙起眉头来，心头不详的预感越发浓重，心情沉重得像暴雨前的阴沉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