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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推门而入。

薛铃和盛君千等在门外,只听得屋里先是平静,然后传来一声怒吼,随后是几声沉闷的打击声,随即江流儿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脸上有两道红痕。

“爹!”他跪在茅屋前,泪流满面地开口。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茅屋中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

随即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从茅屋中走出,他全身蓬头垢面,头发胡子看起来几个月都没有打理了,拄着拐杖,一条腿肿成正常的两倍粗细,透着紫青色,脸颊深深凹陷,只有一双眸子还透着些许生气。

他走出门后,冲着面前的江流儿用拐杖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江流儿跪在原地,不躲不闪,任由父亲抽打,不过这位老人自己身体本来就弱,这些天也没有怎么吃饱过,打了十几拐杖,反而是自己气喘吁吁地站不起来,他一把扔了拐杖,反而是自己跪在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薛铃和盛君千看着这位老人,默默无从言语。

而江流儿则上前想要去扶,被老人一把推开。

“你要是死外边。”老人跪在地上轻微哽咽说道:“你要是死外边”

“爹,我回来了,我带着药钱回来了。”江流儿跪在地上挪动两步,从怀中将先前薛崇给他的那些碎银子捧出来老人看:“我们有钱买米面,买药了。”

老人奋力再推开江流儿,那些碎银子落在地上,他伸手将那些银子拾起来,然后用力砸向远方,只听得叮咚声响,那些银子有些落在草丛中,有些干脆掉在小溪里。

“你要是死在外面,我要这些银子又有什么用!”老人跪在地上悲痛说道。

江流儿上前将老人紧紧抱住,这次老人终于没有把江流儿推开,而是同样紧紧抱着江流儿痛哭起来。

两个人相拥许久,老人才将江流儿松开,看向这个半年多不见,已经变得黑黑瘦瘦的儿子:“你这次去嵩县县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药铺给我的药不够价钱,我不甘心。”江流儿咬着嘴唇说道:“而这个时候有人许了我好价钱,我就把药材给了他,结果被他暗中把药材全部调换,最终坑了儿子,我去找他算账,又被他好打。”

江流儿低着头:“我丢了药材,又没拿到药钱,感觉没脸回家见你们,就索性在嵩县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