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宁殊是皇帝,可为了他这种玩物得罪身为世家重臣的丁曲,怎么看都不划算。
宁殊摇了摇头,慢慢捏住云翎月的手腕,轻声却坚定地说:“值得,你要记住你值得。你知道自己跳舞的样子就像是在发光吗?我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便移不开眼睛了。”
云翎月闻言呆住,感觉到眼前有什么湿滑的东西落下,却被他竭尽全力地忍住。
他不能哭。
哭的模样是很丑陋的,客人不会喜欢。
所以哪怕心底再难,这些年来他都只能装作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从没落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突然有个人来了,她蹲在他的身边,明明是那样高贵的身份却愿意让他平视他,不像那些人总是轻视和嫌恶,只是认真地告诉云翎月他也可以发光,他是值得的。
云翎月在人前总是笑得妖媚,实则却自卑而脆弱,他为自己的过往一直陷入痛苦,明明有一身傲骨却总是被那些人不堪的言语碾碎成泥。
云翎月身躯一僵,只看见少女缓缓凑前,身后的长廊下是皎澈的月轮,而她逆着光,发丝被晚风带起,周身竟是月光的碎芒,眉眼温柔地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意。
宁殊的指腹柔软冰冷,然而云翎月却只觉被她擦拭过脸颊,变得滚烫起来,而这股带着刺痒的炽热,顺着皮肤一直蜿蜒到他的胸腔里,再难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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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灯火通明的皇宫却仿若是不夜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