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宁殊一遍遍地给大狗顺毛,然而大狗委屈可怜的样子实在让宁殊控制不住,玩起他来便不小心误了会议的时间。
因为两个人避嫌要错过时间,不能同时进场。会议要结束的时候沈墨庭才姗姗来迟,在许多人眼里沈墨庭迟到的行为,更是嚣张跋扈,挑衅女帝的表现。
而会议的时候沈墨庭无意中和宁殊对视一眼,宁殊满眼无辜,沈墨庭忍不住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
很快第二天,流言蜚语竟然变得更为严重起来,不仅传手握重兵的沈墨庭即将谋逆的传闻都出来了,甚至连摄政王都按奈不住,试探性地给沈墨庭送来一份邀约的信。
沈墨庭一无所知地打开投影,露出摄政王诚挚邀约的视屏,而恰好这个时候宁殊正好走到了他的身边。
宁殊还来不及说什么,却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沈墨庭竟然为了自证清白,直接含恨地提剑便要去找摄政王寻仇,吓得宁殊连忙拉住他百般劝慰,这才勉强止住了沈墨庭的步伐。
可怜了宁殊,白天不仅要听到那些可笑的传闻,用铁血手段清除流言蜚语,被心腹下属围起来劝她提防沈墨庭,晚上还要忙着安慰痛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大狗。
第十八章
边境之前早已虫族骚动,生有异端,沈墨庭便隐隐有一种预感,平静了几年的日子终究要被打破了。
果不其然尽管帝国早已有防备,在法克斯星球重兵驻扎,在虫族第一波突临时守住了防线,但前线战场的局势却已经越来越紧张。
沈墨庭心系战局,很快便忍不住向宁殊提出自己想要前往法克斯星球的念头,却被宁殊态度坚定地拒绝:“不,我会派其他人去。”
沈墨庭怔了怔,不由得想起前一阵子那些人疯传的谣言,他的面色猛然变得惨白起来。
宁殊却仿佛知道沈墨庭在想什么似的,拉着他的手解释道:“你别多想,我不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才不信任你。”
沈墨庭这才感觉胸口那股透不过气的闷窒消失了,有些不解地抬眸:“那殊儿为什么不同意我去?我明明就是你手下最适合的战将……”
“墨庭,以前的我多么弱小,没有你根本我根本坐不上帝位,我永远都不会猜忌和怀疑你。”宁殊长叹一声,缓缓道:“我不舍得让你去战场,只是不想让你有危险。”
“前线战场十死九生,实在是太危险了。尽管我们现在还没有公开关系,可你在我的心里就是我的伴侣,我又怎么舍得派遣自己的伴侣上战场?更何现在战况还没有到无比严峻的地步。”
宁殊直视着沈墨庭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些年来我渴望和追逐权力,除了报仇,更希望手中紧握的权力可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那个人就是你。”
沈墨庭只觉耳朵一阵轰鸣,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想笑,却又有些想哭。
这些年来,他习惯了用伤痕累累的身体独自穿梭在血雨腥风和无数狰狞的虫口之中,伤疤和疼痛伴随着他永生的记忆,然而尽管遍体鳞伤,身心千疮百孔,他却只能躲在无人的角落独自默默地舔舐着伤口。
帝国子民夸赞他的赫赫战功,说他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可没有人知道他在战场上无数次绝处逢生,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一个oga。
oga发情期的时候身体浑身会难耐饥渴,不受控制的躁动和发热,生理期来的时候却又腹痛不止,腹部如同被人生生用手刨开,只用糙线粗粗缝合,就像是坠着一块重达千钧的巨石,沉痛欲裂。
但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生来就是这般英武强悍,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会不会受伤,他会不会疼。
只有宁殊会珍视着他,把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
沈墨庭的眼圈逐渐泛红,眼角有了几分湿意,他感到有些羞耻和难为情,欲盖弥彰地转过了脸,没有再说什么。宁殊一只手臂轻轻地圈报住他,一只手则抚着他的脑袋,掌心的发丝柔顺。
若是有外人看到冷肃凌冽的元帅会被女帝这样撸狗似的摸着脑袋,一定会惊掉下巴。
沈墨庭却将自己的脑袋主动送了过去,侧脸蹭了蹭宁殊的娇嫩的掌心,两个人都没再提虫族战场的事情,他的心底却已经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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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儿,明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以陪我一天么?”过了数十天之后,沈墨庭突然反常地这样请求道。
前几年来沈墨庭身为宁殊的监护人,总是尽心竭力地照顾着她,宁殊的生日他也从未缺席,次次给宁殊准备好精心准备的礼物。
但他却从不肯将自己的生日日期告诉宁殊,只说自己从不过生日,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