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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某些位置还在流血的伤口,牧夫人没有哭、也没有失态,意外平静的将男人身上的伤口撒上止血药,随后又用孩子出生后才堪堪修炼出来的微薄灵力,对着尸体使出一个清洁术,再拿出针线细心的为男人缝补着衣服。

整个过程牧夫人做的有条不紊,即使双腿不便,也没有影响到她一丝一毫。

最后,牧夫人费力的将高他很多的男人放在地上,让他靠坐在自己毫无知觉的腿上,这才对戚珈说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二句话:

“小姑娘,能麻烦你帮我把后屋梳妆台上的那把紫檀木梳子拿过来么?”

“好。”不知道为什么,戚珈的声音莫名有点发堵。

很快,戚珈就找到了牧夫人说的那把梳子,梳子的用料很讲究,打磨的也很光滑,没有任何倒刺,就是上面刻着的花纹有些粗糙。

显然,这把木梳应该是死去的那个男人亲手为牧夫人做的。

很快,牧夫人也证明了戚珈的猜测: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只会武功的刀客,而我却是一个第一次出门历练,却被一个没有任何修为武功的普通人骗个精光的笨蛋……再次见面时,被诬陷并逐出家族的我变得既敏感又自卑,是他带我一点点的走出来,最后再次把我宠成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什么也不需要操心的小女人,也许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没有在家族里富足,甚至上到房子小到木梳都需要自己去亲自做,但他却把最好的都给了我,甚至在后来我怀孕后发现阿念天生资质超群,凡世的灵气根本不够用后,他一个连引气入体都没有的刀客,就敢直接带我来到修真界闯荡……牺牲自己供养阿念是我自己的选择,可能是我的心底依然不甘心自己当初那么狼狈的离开,自私的将阿念当成我证明自己的希望。但我没想到我的这个决定最后却导致他选择去闯秘境,就为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地骨枯……”

牧夫人一边为男人梳头,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声音很小,全程没有抬头,眼睛一错不错的放在男人身上。

直到将男人的头发整齐梳好,牧夫人这才将男人的尸体收进自己的储物袋,随后又拿出那柄断刀,抬头,眼睛里带着之前见面时没有的光芒,“二位,我能拜托你们一件事么?”

“不能!”让人意外的是,戚珈拒绝的格外干脆。

“地骨枯是你夫君就算死也要保住的,你是打算浪费他最后的希望么?”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你不觉得这对你的孩子很不公平么?自己的孕育和出生一直消耗着母亲的灵力和健康,这个结果不是他可以选择的,父亲的离开也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你是可以一走了之了,那么他呢?”

“永远背负着自己双亲的生命活下去么?!”

戚珈开口之前,就已经察觉到门口的呼吸声,所以干脆对着牧夫人传音说道。

牧夫人被戚珈说的愣住了,尤其是戚珈的最后一句话,声音格外的大,就好像直接喊在她的脑子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