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咸咸的，咕咚咕咚地往耳朵和鼻子灌入。身体的无力与沉重感让她疲惫不已，甚至有了种“就此沉睡”的冲动。

尽管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死亡”不过是循环复生的其中一环，对她来说绝不是终点。

但对于太宰治来说……这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由杏的意识一瞬间清醒过来，浑身的血液像是冻结般冰冷。

随着氧气的慢慢稀缺，她腰间被桎梏的力道也在逐渐减弱，太宰一点点松开了他的手臂。

毫无源头的恐惧感涌上心头，由杏下意识反手握住他的右手，死死攥住不敢松开。

‘他疯了吗……’

和自己不一样，太宰治是真的会死的。

少女一向清冷的脸上露出复杂与不安，但在汪洋的海水中无人察觉到这一点。

缺氧的感觉并不好受，由杏感觉自己的大脑容量也许是被海水占据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不像自己的冲动行为。

有些生涩地在水中摸索捧住太宰的脸，她在犹豫片刻后轻轻凑了上去，动作轻柔地给对方渡去氧气，以口相就。

哪怕死去也没有关系，复生只在转瞬之间，她已经习惯了。

但太宰治这个人，大抵是生来就懂得什么叫做“得寸进尺”。

明明是生死关头的紧要时刻，他却反客为主地占据了主权。在用手揽过她白皙的脖颈后，太宰动作肆意地撬开了她的唇齿，辗转又缱绻地从她口中汲取氧气。

由杏蜷缩的手指逐渐舒展开来，慢慢勾上了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