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珣没有动,太皇太后的手掌冰凉,从未有过的亲密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不适,但他没有动,他说道:“你错了,当年,父皇的确传位与我。”
太皇太后一怔:“什么?”
赵珣道:“守太庙的孙福喜手中握着这圣旨,只是当年之事已过,朕不打算旧事重提。”
太皇太后愣愣垂下了手,她扯出了笑:“是死前良心发现了吧。”
赵珣垂下眼睛,说道:“父皇的是非,朕不予评价,但,他怎会恨你?”
他说道:“父皇即位后,大刀阔斧削弱旧势力,公府侯府破败了不知多少,唯独魏国公府屹立不倒。”
太皇太后道:“那是因为有我的庇佑!”
赵珣淡淡道:“一国之主如何能忍受非亲非故的强势太后?”
他说道:“朕记起了一件小事,当年,陈宴之杀妻,大长公主为了女儿的枉死求到了父皇跟前,她是父皇疼爱的胞妹,却没有换回应有的公道。
魏国公府放下了种种罪孽,却总是被轻飘飘的原谅,朕当年不理解,后来知道了往事,从前的种种,也有了解释。
他,懦弱如鼠一般,只敢躲在众人目光之下,隐蔽地透露些许心思。”
赵珣冷冷笑道:“父皇懦弱,你偏激,倒是好好凑成了一对。”
他慢慢跪了下来,抬起头道:“这一拜,是拜你的生恩,从此你我母子之间,再无干系。”
赵珣站了起来,转身要走,却顿了一下,他背对着太皇太后说道:“我曾经想过我们母子相见的场面,从未想过是这般,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