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和公孙定月在大沙漠中艰难行走,漫天黄沙,二人互相搀扶着走路,无病决定向北走,走出去再看情况。
大漠中,常有迷路饿死渴死之人,骄阳之下,难免产生癔症,偶尔会听到一些来自脑海深处绝望的呼喊,这里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莫测所之,唯视日以准东西,人骨以标行路。
黄沙遮天日,飞鸟无栖树。
在莽莽荒漠中,勇气和毅力才是活下的希望。
公孙定月没有穿无病赠送的第二肤甲,平时保守,觉得那样显型的紧身衣服穿在身上太难为情,是故一直藏着。
无病这时说了功效,竟然冬暖夏凉,令公孙定月不禁有点后悔。无病展开一个布袋子,“放心,一袋子饼呢,够吃。”
公孙定月安心点头,二人顶着烈日,艰涩行走,黄沙遍地,天空碧蓝,蓝天黄沙相接之处一片灰朦。
定月抬头张望,“表哥,前边是绿洲,前边有水啦,小鸟,湖泊,树林,太好了。”
一处绿洲,四季美如画,那是河的源头、云的故乡、林的世界、花的海洋、珍禽异兽的天堂。
无病凝神望去,“嗯,确实是,正好与我们方向一致,努力。”
定月浑身有了力气,步履快了不少,无病不时鼓励,然定月越走越累,那绿洲依旧在天边,定月歪倒在地,走不动了,无病蹲下来,扶着定月的脖子,为定月灌了一些水。
定月抬头看着绿洲,赶紧揉揉眼睛,“怎么没有树林了,湖泊也不见了。”
无病苦笑,“那是海市蜃楼,幸好与我们要去的方向一致,我就没有揭穿,毕竟有了希望才有动力。”
定月叹气一声,扑闪着大眼睛,“表哥,今日我们都走了大半天了,你滴水未进,一口饭也没吃,你吃点吧?喝点水吧!”
“不用,我不渴,我不饿。”
定月歪着脑袋,“表哥,我饿了,可以吃口饼吗?”
无病点点头,扭头从包里掰出来半块,定月一把抢过袋子,打开一看,里边只有一张小饼和一小块饼了,袋子底下都是沙子。
定月眼睛酸涩了,带着哭音,“表哥,你何必委屈自己,只给我一人吃喝啊?你要是先垮了,我就能活着走出沙漠吗?你吃,你吃饼啊。”
定月把饼塞到无病嘴里,无病轻轻遮住定月的手,“我不饿,我常年在山林生存训练,忍饥挨饿惯了,不怕口渴,不怕疲劳,你要活下去,坚持活下去,伯祖一辈子辛劳,你是他的唯一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