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脸色铁青,站起来,手指吕氏,“吕青,你闭嘴,你大呼小叫什么?”
吕氏双手叉腰,“鲍无忌,少来跟我耍威风,你还夫君的命啊,你们关家还我儿子的命啊。我余家死的死、伤的伤,你鲍家当初说要给的抚恤呢,都喂猪狗了吗?”说着大哭起来,无忌手指颤抖,哆嗦着坐下了。
万世轻咳一声,“三姨母啊,吕氏虽然出言不逊,可说的也是实情啊。就说我万家,目前只经营茶叶和百货,就在南阳这巴掌大的地方,根本养不活一家人,要不是多年的积蓄,早就撑不住了。我岁数也大了,不知道哪天就走了,倒不如我厚着脸皮提个请求。”
三圣母脸色不好,“世儿,请讲。”
万世说道,“我万家打算退出南阳商工了。”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公孙伯庆摇晃着站起来,“世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万世有些羞惭,“伯父,万家艰难度日,实在撑不下去了,早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一直不敢开口。今天本是武馆举办大赛的日子,委实不该泼这盆冷水,吕青贤侄女的一番话也说到我心坎了,纵使我坚持几年,我儿我孙那都是要吃饭过活的啊,盐茶贸易几乎被朝廷垄断,当下百货也卖不动了,年年亏损。我万家索性有些良田,将重心放在种粮这方面,毕竟人都要吃饭的,收上来的粮食,打算卖给朝廷,朝廷给的价格很公道。不过我保证低于市场价卖给武馆,毕竟咱们有多年的交情。”公孙伯庆面沉似水,瞪着万世。
白家家主白银呵呵轻笑,心道:“早干嘛去了。”
这时熊家家主熊蠲站了起来,“伯父、姨母、无忌哥哥,切勿生气。万大哥家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啊,刚强了一辈子,几时找人借贷过,这不实在没办法了,万进硬着头皮找熊彧借了些钱给万大哥过寿。我也说句实在话,这么大的比赛庆典,得花多少钱啊,每人都发比赛服,都是高价找白家订购,天天吃肉,谭家的牛羊敞开了供应。虽说肥水留在自家田地,可也太铺张了。
无病这孩子我虽然喜欢,可毕竟年轻,当上总教练就大肆花销,关家能有多少积蓄供其挥霍?关家始祖教导我们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将无时想有时。这庆典能省则省,能不开就不开吧。”
无忌霍然站起,“熊瞎子,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武馆花钱比武怎么了,许你家筹备大寿庆典买米买肉买红绸子,就不许我姨母乐呵乐呵。你管的太多了,闭上你的臭嘴。”
熊蠲气呼呼的,“无忌大哥,你怎么出口伤人,我也是为了武馆好啊,为了咱们商工啊。”
无忌一摔面前的茶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万世是发小,你们同进同退惯了,说吧,万家要自立门户了,你们熊家什么意思?”
熊蠲道,“无忌大哥,我熊家和商工是一条心的。”
万世咳嗽一声,“要言而有信啊。”
熊蠲一咬牙,“罢了,早晚都得说。我熊家打算和朝廷做生意,不过我熊家不退出商工。”
万世一拍桌子,“熊瞎子,你诳我。说好的事呢。”
熊蠲抱拳道,“万大哥,我实在是愧疚,左右为难,我孙女钟情无病,真要退出商工,那丫头非拔光了我胡子不可。”
三圣母冷笑道,“好好好,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关家对着来了。是呢,谁让无病武艺高,让人喜欢呢,熊三丫头有本事就和定沁争一争吧。我批准万家、熊家脱离南阳商工。”
熊蠲急急喊道,“姨母,姨母,我熊家不退,不想退,就是和朝廷做些生意,养家糊口啊。”
公孙伯庆怒道,“呸,退就退,啰嗦什么。”
熊蠲一摇头,丧气的坐下不语。
众人互相对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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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气氛委实紧张诡异,三圣母擦了一下眼睛,“我知道,这十年你们亏了不少钱,心中早有怨言。老一辈的人呢,就剩我们三个了,我也不和你们这些孩子计较。多少年了,大家也没有坐在一起谋划商工的发展了。心早散了,哎。你们说吧,谁想退出,抓紧说。鹿鸣,你说说,你们符家什么意思?”
符鹿鸣看看众人,沉吟一会儿,“我符家不会退出,我符家是关家参股扶持才发展起来的,我不忘本。”
三圣母点点头,符鹿鸣话音一转,“不过,我符家的生意也要加深和朝廷的合作,珠宝行当,竞争激烈,朝廷开通了沿海的港口,派兵船护卫,符家才有了和南洋、西洋做生意的机会,并非我符家自行开辟了商贸路线。这海外贸易是我符家、南阳商工壮大的机会我符家要与王家、水家合作,维持海运路线。我做主,将每年回报给关家的分红提高一成,关家就不要怪罪我符家欺瞒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