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又端来一碗,无病刚要接过,田馨后退一点,“来首诗词,不然我不给你喝。”
“似腻还成爽,才凝又欲飘。玉米盘底碎,雪到口边消。”
田馨大笑,“文思敏捷,小女佩服。”
无病吃了冰酪,田馨托着腮帮看着,心道,“果然只有同龄人才能说笑、玩到一起,其他人都畏我敬我,一点意思也没有。”
无病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心道不好,“兰妹妹肯定早醒了,坏了,我得抓紧走了。”
无病拍怕脑门,“都中午了,不叨扰了,在此别过。”
田馨急急问道,“这么着急走啊,不知公子住处在哪?我还有些医理同公子商讨,公子博闻多识,见解深刻,听君一席话,胜过读上一年的书呢。”
“公务在身,云游四海,护境安民。以后有缘自会再见。”
“不,你终究得有个长期驻扎的所在啊?莫非有难言之隐?”
无病苦笑一下,摇摇头,“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咱们是先饮鹿血酒,再喝茉莉花茶,不喝不相识,也算是缘分一场,山高水长,后会有期。”言罢喝尽杯中茶,推门离去。
田馨急急站起,追了出去,无病的身影在小门外一闪而逝,田馨又追了过去,高声喊道:“你给我站住,别想甩开我。”
杜鹃都没反应过来,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就不见了,兜兜转的医者也被田馨田大小姐的举动惊着了,“谁说的田神医没有三情六欲,这田女仙情窦已经大开了不成。”
医者自觉失言,赶紧捂嘴四下观看,还好一如往常,这才惴惴不安的追了过去。去年一个年轻的医者后生,言语挑逗了田大小姐一句,本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家都看的明白,可田大小姐毕竟脸皮薄,羞怒离去,后生尴尬许久,可次日后生就没来医馆,原来腿断了,在家足足养了三个月,自那后,医馆内放出了风声,大家都知道田大小姐有很深的背景和靠山。
无病三晃两晃,没有了身影,田大小姐再度冲到街上,心中不悦,“反正你说过是南阳人,早晚找到你。哎呀,这个人读过的医书还真不少,你等着,本小姐全让你写下来。呵呵,装红龙使还挺像,一言一行还真有点上位者的架势。”
田大小姐一甩头发,一蹦一跳的跳进了医馆,四下一下子安静下来,看着满脸红光的田女仙竟然毫不淑女的蹦跳起来,田馨觉察到周遭的异常,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迈动小细步,双手交叉放于小腹上,仪态端庄的走起来,像一只傲娇的金丝雀,又像一朵娇柔的茉莉花。众人都觉的好似在做梦一般,使劲揉揉眼睛,才觉得这时的田大小姐仪态万方,才是往日的那个田女仙。
无病走在大街上,突然前方一阵车马喧嚣,无病爬到一个拴马桩上,只见一辆双驾马车不知何故在大道上奔驰,车把式大呼小叫的,“闪开啊,快闪开。”幸好街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无病迎着车马跑了过去,他要拦下它,防止马车误伤行人。
一个黑影从侧面小路窜了出来,双臂用力抱住了车辕,奋力拖拽起来,车把式也一直在尝试收拢缰绳。无病一看,正是昨日同自己斗酒的壮士。无病见他吃力,便也跳过去,到了马车另一侧,协力拖拽起来,二人的脚板在石板路上搓出了一阵阵尘土,马车又前冲了二百步,才停了下来,不停的打着响鼻。
无病轻轻拍拍马脸,学着马叫,马匹渐渐安静下来了。车把式这才长吁一口气,这段经历也让他心惊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