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声,东野鹏听着熟悉,慌忙跑了出去,果然是自己的小妹妹在哭,身上衣服脏了,躺在地上,哇哇哭着。
东野鹏大怒起来,连忙抱起妹妹,“谁欺负我妹妹了,小妹,不是让你在车里待着,别来刘家这又脏又乱的院子吗?遍地都是鸟粪、鸟毛,还有鸟人!”
刘伯姬双手叉腰,“你们全家才是鸟人。她是你妹妹啊,那好办了,她把那盆绿牡丹的花给揪掉了,我劝阻她,她还挠我一把,真没礼貌,到别人家里,随意毁坏东西,那绿牡丹可贵了,价值一百万呢。”
东野鹏豁然站起,“狗屁的一百万,骗谁呢,所以你打了我妹妹。”
刘伯姬见东野鹏凶恶,不由后退半步,“我只推搡她一把,是她自己摔倒的,再者谁让她挠我!”
东野鹏道声好,抬腿飞踹,哎哟一声,东野鹏歪倒在地,无病拉着刘伯姬护在身后,“真是无耻无赖,一丘之貉。毁我家的花,挠我姐,又想打人!你们不知道王法二字吗?”
东野鹏摔了个嘴啃泥,衣服沾满了鸟粪,东野鹏阴沉着脸,“王法?我就是王法!来人,把刘家的院子给我砸了、烧了!刘家人,给我狠狠地打!”
无病冷笑,“那咱们就见见血!”说话间,无病抽出纯铁剑,窜到了东野鹏身前,一剑横在东野鹏脖下,“再动就见血了,你动不动!”
东野鹏的护卫抽出了刀剑,四下围着,不敢乱动,大声嚷嚷着。
熊先生大叫起来,“干嘛呢,干嘛呢,都把兵器收齐了,这是舂陵,不是宛城,你们想不想活着回去?”
无病看了熊先生一眼,心中有些不自在,总觉得熊先生的话好像是在灭火,又像是在浇油。
“刘香啊,你个小孩子,干嘛动刀动剑的,多大点事。各退一步,各退一步。”
无病笑笑,收起了纯铁剑,东野鹏擦擦脖子的冷汗,刚才真得吓得心脏要跳出来了,这叫刘香的,身上竟然有杀气,就跟一只老虎站在了身前一般。
东野鹏后退几步,“哼哼,你们刘家了不起,你们刘家有什么资格跟东野家合作,你以为你们刘家真被我们看中了,想得美,知道为什么生药材价格比之十年前翻倍了吗?
东野家有大司马安汉公作保,承揽关中和南阳地区药材经营,妥妥的金字招牌,谁能和东野家竞争,比如杜仲,你卖百钱一斤,我叶家就卖五十钱一斤,甚至亏本卖,我玩得起,我跟你们竞争上一年,你们就得赔死。
这个市场就是我的,买药的只能找我,市场就是我说了算,我说万钱一斤也是它,十万钱一斤也是它。你们让我难堪,不给东野家面子,我就让你们的草药园子连根草都不长!”
刘演搂着小声哭泣的刘伯姬,“你们东野家就能一手遮天不成?想打架是吧,来来来,你拿刀剑,我空手,看我不揍你满地找牙!”
东野鹏鹏哈哈大笑,“呵呵,君子斗智不斗力。用不了五年,整个大汉朝的药材生意就都是我东野家的,东野家就是药材领域的王。谁都得跪着求我家!到时候,你刘演得跪下喊我爹,求我跟你们做生意。”
刘演暴怒,推开刘伯姬,仓朗朗抽出了佩剑。
熊先生冷笑,走到近前,夺过刘演的剑,“行了,东野鹏少说几句,我熊家和东野家有约在先,一道做药材生意,一道发财,怎么到你嘴里,整个南阳的药材都是你家的了?”
“熊先生,把剑还我,我要教训教训他!”
熊先生刚要说话,樊氏高喊起来,“刘演,做不到和气生财,就别做生意,逞什么口舌之利,好勇斗狠,给我回屋里待着。”
刘演冷哼一声,气鼓鼓回了房间,东野鹏冷哼,“那是我东野家让着你们熊家,早晚让你们熊家退出南阳的药材市场。”
“看来,这是东野家的既定策略喽,我要找东野昶好好聊聊,当初东野家和白家一道加入南阳商工,可不是这么说得,互利互惠才是合作的基础。”
东野鹏冷笑,“得了,算我嘴拙,后会无期。”其实东野鹏心里有点害怕,刘家打架很出名的,那刘演可是刚封了春溪候,十万流寇中,斩将夺旗的猛士呢。
这时樊氏走到东野窕近前,一个蝴蝶形的琉璃吊坠挂在了东野窕脖子上,“送你了,希望你喜欢。”
东野窕一把扯掉,扔在了地上,琉璃蝴蝶啪得碎了,樊氏嘴角一抽,“原来不喜欢啊,我家还有几个,我拿来送你,你好好挑挑。”
东野鹏扭头就走,熊家的小姐熊妩从一旁跑了过来,拍着无病的肩膀,“好样的,我也看东野窕不顺眼,也就她姐姐东野窈跟我合得来。本来我看你黑不溜秋,瘦不拉几,不愿意跟你玩,既然你敢跟东野家掰腕子,我就拿你当朋友!早晚,熊家要把东野家收拾一通。”
童言无忌,可童言多半起源在父母。
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熊先生面色有些尴尬,“熊妩,你瞎说什么!东野家可是咱们的好朋友呢!”
熊妩不觉说错了,欲要反驳,无病看出熊先生的焦虑,捂着熊妩的嘴巴,“走啦,走啦,咱们玩水去。”
熊妩呜呜乱叫,拉开无病的手,无病不敢用力,熊妩随手推了无病一把,“你敢摸我的嘴!呜呜呜!”哭着跑了。
东野鹏拉着妹妹东野窕上了车,心中恨意连连,“好好好,熊家、刘家一道欺负我,此仇不报非君子。”
熊先生对樊氏赔礼道歉,“刘夫人,这东野鹏心眼小,可要小心些了。”
“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没事的。”
樊氏豁达地回了房间,熊先生再次返回大厅,与刘演商谈正事。
东野鹏坐在车里,心中恼怒,东野窕冷哼,“不就是朵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姐姐说得对,刘家没好人。”
“没错,刘演最坏。”
“哥,反正来舂陵了,给姐姐出口气怎么样!”
“我早就有这样的打算,生意谈成,那就以后有的是机会给姐姐出气,生意没谈成,那自然是现在就要解决的。”
东野鹏的姐姐,不是旁人,是当初与刘演有过节的东野杏,故去的伍横的正房夫人,东野杏见刘演活得快活,心中恨意绵绵,一恨当初没杀成,二恨刘演的幸福让她显得很丑陋。
熊妩跑到了刘家后院,此刻坐在池塘边,虽然是女娃,可毕竟是个美人胚子,美丽的倩影倒映在水中,另一边还有个更迷人的婀娜身影。
刘黄搂着熊妩,耐心开解,熊妩已经不哭了,被刘黄哄好了,熊妩笑笑,“吓死我了,我娘说男孩摸了女孩的嘴巴,女孩就要生娃娃,就得嫁给男孩子,我可不想这么早嫁人。可我娘为什么骗我?”
刘黄笑笑,“臭男人最爱骗女人的身子,所以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