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换过房间的耿清河坐在书桌前,望着眼前的剪刀和空咖啡壶发呆。

晚餐是老板准备的粗茶淡饭,对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味道不错。吃饱饭以后就容食困,可有那么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心上,翻来覆去的也只能睡着个一两小时。

他把那位姓林的大佬的主意也告诉了待在楼上的尹盛,后者也同意了这个计划,现在就是静待实行的时候。

为了让自己不睡着,耿清河努力灌了自己好些咖啡,只可惜似乎作用没他想象的那么大。

他撑着下巴,沉重的眼皮渐渐耷拉下来。

“咔哒。”

一声轻响,分针与时针在正中央重合了。

——凌晨十二点。

在他阖上眼的同时,有什么缓缓从他背后的床底探了出来。

那只手戴着皮手套,顶端是五根锋利的刀刃。

随后,它的主人也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他穿着一件红绿条纹的毛衣,头顶棕黑礼帽,帽檐下的一张脸坑坑洼洼,满布烧伤的疤痕,能清楚地看到鲜红的肌肉。

弗莱迪直起腰,仿佛为了庆贺自己的闪亮登场一样,近乎骚气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

他一步一晃,大摇大摆地接近那睡得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的目标,站定,手上的刀刃直直地朝着后脖颈划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