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收了笑,钟欣愉说:“不管别人怎么生分了,我们两个之间是不一样的。”
“是,”有琪点头,“我们两个不一样。”
后来,便开始常来常往。
钟欣愉和林翼每年都要回去一两次,春天吃杨梅,秋天吃蟹。也请了有琪和小董去香港玩,把孩子们一个个都叫回来,一起吃饭。
那时,阿渡已经接替林翼,成了这岛上有名字的中国书画专家。阿念在投行,也做到了挺高的位置。阿时一门心思读书,学位一级一级读上去,读完了还不想出来,留在学校里教书。
只有阿升,三十几岁还在晃悠,后来居然去了上海,和常兴的小儿子一起合伙做生意,开过酒吧和迪斯科舞厅,也开过广告公司和模特公司。
生意有赚有赔,感情上也分分合合。家里没有人催他成家,倒是他自己在找理由,说:“现在男女之间的感情跟爸爸妈妈那个时候不一样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怎么可能过一辈子呢”
钟欣愉听见,并不理会,只静静与林翼对望。
那一刻,他们都在心里说,我们那时候根本没敢想过一辈子。
但只是一眨眼,一辈子好像就已经过去了。
渐渐地,他们过了可以四处旅行的年纪,只能在家里坐坐,去附近散散步,成了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他们看到了 1997 年香港回归,也看到了 1998 年的亚洲金融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