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也跟着拿了一杯,咂一口,觉得味道怪,整张脸皱起来。钟欣愉看见了,却没阻拦,是因为这一夜不一样,也是因为她在人群里看到了秦未平。
他大概是从大使馆跑着来的,头发乱了,气都没喘匀。她看着他笑起来,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也看着她笑。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他方才在电话最后对她说的是:你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马路被狂欢的人群拥塞,军用卡车开不动了,美国兵从车上下来,拉着路上的年轻女人亲吻,跳舞。
秦未平抢在他们前面护住她,而后与她紧紧相拥。没有一句话,却又好像一个总在演戏的人难得露出真容。
但她只是在那喧沸中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海”
秦未平放开她,静了静才答:“我尽快安排,你放心。”
她点头,道谢,却没办法放心。
过去的几个月里,金术士仍旧有几次情报传来,让她知道他还活着。
但与之前仅限于上海造币厂不同,他了解到的是整个假币谋略工作的架构,甚至还有其他更多信息。
在上海杉机关的更上一层,是日本陆军兵器行政本部下属的第九技术研究所,坐落在神奈川县川崎市明治大学的生田校区,所长篠田镣中将,下属分为三个科室,细菌武器,间谍,以及假币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