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啊,这就怪得很咯,最近的河也有二十多公里去了嘞。”包工头还在继续说:“然后就是我们那个施工员,这么粗的钢筋,就从下面到嘴巴给他直接捅穿了,像是穿串串一样,恶心得要命嘞,就在那——”
顺着包工头手指的方向,半夏看见前面不远的沙地上,一根拇指粗的钢筋倒着,斑驳的暗色痕迹蜿蜒而下,像是铁锈,怨气之重,可见受害者死相之惨。
“其余几个民工就是掉了脑壳,人躺在这里,脑壳滚到那个角落去了。”
江淮见他似乎说完了,于是补充:“死者不仅全部被绑了手脚,而且除了第一个溺亡的女人外,其余四人身上都涂了油漆,甚至那两具无头尸体身上还有铁烙的痕迹,全都是死前留下的伤口。”
半夏也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死法竟然如此残忍,难怪怨气重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她总觉得这种死法有些熟悉。
一时没有头绪,她只好继续往里走,走了一小段后,她突然停下,回头问:“你们在施工的时候,有没有挖到什么很奇怪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包工头和小老板神色皆是一变,对视一眼后,小老板笑道:“哪有什么奇怪的,施工嘛沙子石头的,到处都是,平常得很。”
半夏盯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就地蹲下,伸手在地上摸了摸,包工头在她身后解释:“这里才刚打地基,地基还没打完就出事了,所以就搁在这里了。”
她闻了闻手心带上来的灰土,头顶传来陈屹略带疑惑的声音:“那边是什么人?”
他这一句疑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半夏也回过头,就看见原本应该在保安亭值班的保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楼顶,手舞足蹈地做着一些奇怪动作。
小老板使唤旁边的包工头:“他什么时候上去的?快叫他下来。”
包工头冲着那边喊了几嗓子,可保安好像闻所未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是跳又是俯身,比广场上的漂亮阿姨们还要有活力。
“你快去,去把他拉下来。”
小老板有些着急,他不想这工地上再死人了,这可是他转行后的第一个项目啊。
“等一下。”
包工头本来还在犹豫,这夜黑风高的,那保安又那么邪门,他也怕啊,小姑娘这句话简直救了他的命,他感激地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听她继续说,“你们仔细看他的动作,像不像一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