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整顿敛容,道:“我来找你是有事相商。”

“何事?”傅惊鸿疑道。

“……自然是慕容府之事。”温如玉正色道。

傅惊鸿笑道:“我以为温兄你要做慕容府的东床快婿,忘了这回事呢。”

温如玉顿了顿,无奈道:“傅兄你明知道……我对慕容舞并无此意。”

傅惊鸿笑了笑,不置可否。

温如玉无奈的笑笑,方才道:“我故意与慕容舞亲近,自然是为了乘机探话。”

“哦?结果如何?”傅惊鸿挑了挑眉。

温如玉道:“慕容舞似乎对慕容府之事也不甚了解……不过,这些天我多番试探,却得知了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慕容府秘辛。”

“哦?”傅惊鸿这下是真的有了些兴趣。

“据说……其实这慕容府里,原本是有四夫人的。”温如玉顿了顿,缓缓道。

“四夫人?”傅惊鸿顿了顿,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想起了那间房里的那幅美人图。

“的确如此,奇怪的是,这四夫人却要比其他几位夫人更先入慕容府,”温如玉顿了顿,道,“但是这位四夫人,却似乎始终不曾有什么名分,更不为外人所知,江湖里的人也不过知道慕容府里有三位夫人而已。”

“哦?”傅惊鸿忆起那幅画的细节来,画面底色已经有些泛黄,看得出来年份确实已经很久了,那幅画四边空白之地,似乎已经褪了色,唯独中央人物肖像之处,保存得十分好……似乎是被人摩挲得成那般,却不舍得弄坏画中人一丝一毫般。

“据说那位未曾谋面的三公子,就是那四夫人所出。”温如玉继续道。

傅惊鸿一顿,方才如梦惊醒,他终于想起那位四夫人缘何如此熟悉了,不正是因为那三公子么?他记起那一夜的惊鸿一瞥,那三公子的面目渐渐清晰,与那画中女子别无二致的眉眼,宛若天上谪仙般的出尘之姿,如何能不令人见之忘俗?

傅惊鸿顿时内心无比复杂。

温如玉似乎全然不察,继续道:“外界似乎全然不知有这样一位四夫人存在,我先前自然也是不知道的,若不是慕容舞不经意间说漏了嘴,我竟也不知原来慕容府还有四夫人,只不过为何慕容麟要将那四夫人收着藏着?”

傅惊鸿迟疑了一阵子,道:“我方才似乎又看见那个黄衣人了。”

“如何?”温如玉皱了皱眉。

傅惊鸿摇了摇头,道:“那黄衣人的武功高深莫测,我是不如,不过那黄衣人似乎有意要将我引到一间房间,我进去之后看见一幅女子肖像,想必就是那位四夫人了。”

温如玉顿了顿,想来是不曾想到傅惊鸿有此发现。

傅惊鸿继续道:“那画里有慕容麟的题字,看年份看来也是有些了……画中的女子倒是倾城之姿,和三位夫人比起来果真是判若云泥……”那三位夫人虽是保养得十分好的豪门巧妇,但就算是放到年轻那会儿说,恐怕也不过是中上之姿。

如果那个惜画人正是慕容麟,为何要将这位四夫人藏到最深处?

如果慕容麟正是惜画人,看得出他对这位四夫人倒不是虚情假意,那又为何要让这位四夫人见不得光?

“那幅画里面似乎还有那位四夫人的名字……似乎是唤作,佛心琉璃。”傅惊鸿迟疑道。他不大确定,佛心这样的复姓,他从前倒是从未见过,莫非是异域之人?

“佛心琉璃?”温如玉乍听之下,居然微微一震。

“怎么?”傅惊鸿见他似乎十分吃惊,连忙问道。

“佛心琉璃……”温如玉顿了顿,他定定的看着傅惊鸿,“当真是这个名字?”

“……自然,”傅惊鸿不解,“那幅画里题的名字便是这个。”

温如玉的脸色沉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傅惊鸿更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