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主道:“这宅子是我从牙行买的,根本就没见过前任主人,你快走吧,要不然我可就要报官了。”
“不对,我母亲要搬家,一定会留下信息让我去找她们,我要找找,”太史慈喃喃自语的说着,径直往里面闯。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许家主忍无可忍,怒道:“快给我拿下!”
一众仆役手持棍棒的瞬间便把太史慈围了起来要动手。
正在此时,突然门口又有一个青年仆役匆匆跑了进来,对着许家主慌慌张张的道:“家……家主,太……太……太……太……”
“太什么太?”许家主怒不可遏。
“太……太子到了……”那仆役终于把话说全。
许家主闻言如遭雷击一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曹昂已经大步流星的进来。
许家主顿时楞在当场,连行礼都忘了。
他固然不认识太史慈,但是却认识曹昂这位曹魏太子。
他一个商贾之家,何德何能居然让太子亲临?正想上前套套近乎,却被曹昂身边的侍卫给拦下了。
只见曹昂来到太史慈面前亲切的笑道:“子义,我收到子文书信之后,已将令堂到别处安置,刚才饮宴时一时间竟然忘了。
方才突然想起来,又怕你找不到去处,所以便追了过来。”
“末将家眷……是太子安置的?”太史慈诧异的问道。
曹昂微笑道:“子文来信说,令堂喜欢住在繁华热闹之处,所以我便为老夫人在最为繁华之处挑了一栋宅邸。
随我来,我带你去见老夫人。”
随即曹昂扫视了一圈,发现一众仆役还拿着棍棒呆立在当场,显然是欲对太史慈动手。
他当即猜到是怎么回事,眉毛立了起来,冷声道:“怎么?将军满身征尘,战功赫赫,长时间出征在外,回来误闯家门,尔等竟然以棍棒相招待么?”
太史慈为了平定蜀地,的确为曹魏立下了不世之功,此时却在此受到如此待遇,曹昂作为曹魏太子当然要替他出气。
毕竟太史慈若非征尘满身,而是衣冠楚楚,恐怕对方也不敢用棍棒招呼。
“邺城怎会有你这等狗眼看人低之人?”曹昂对着身后的属官吩咐道:“查一查这家,可有作奸犯科之事。
如若有,严惩不贷。”
“太子殿下,冤枉啊,”那许家主听到这话当即吓得魂飞天外,腿都软了。
曹魏太子想要在他一个商贾身上挑刺,哪有挑不出来的道理?
就算没有,底下的属官也能给造出来。
他哀嚎道:“小人真的没认出来这是太史将军,要不然给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将军棍棒相向啊。”
可是曹昂根本没有搭理他,带着太史慈被一众亲卫簇拥着火速离开。
二人骑马径直往城市的中心行去。
此时虽天已近黄昏,但是越走人越多,即使有太子禁卫军在前面开路,也只能是走走停停。
他们最终来到一条繁华街道上,只见前面有个高大的宅院门楼前面摆了一块毛毡,有个雍容华贵的老夫人坐在毛毡上,乐呵呵的看着人来人往,身旁有四个婢女伺候。
太史慈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的母亲是谁?
他赶紧走过去跪倒在地激动地道:“母亲,您怎么搬到这里来了,让儿子一阵好找。”
“是子义啊,”太史慈母见到儿子平安归来,也很兴奋,拉着太史慈的手看了老半天才道:“是太子给安排的这栋宅邸,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多好。
你可要好好谢谢那位丁将军,听说他对你特别照顾,还嘱咐太子常常来看望老身,咱平常百姓人家,担待不起的。”
太史慈感激的回身看了一眼曹昂,他是个大孝子,只要别人对他母亲好,比对他本人好还要令他感激。
当初在江东,孙权再是礼贤下士也不曾亲自前来拜见他的母亲。
与孙权能够升堂拜母的,都是周瑜鲁肃这种人,他太史慈还不够格。
可是来到曹魏之后,曹昂这太子却不顾身份差别,能时时前来探望他母亲,让他怎能不结草衔环以报?
此时他瞬间觉得,当初偷渡阴平所受的苦都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