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掌柜的,我这现在就去揭穿他们。”伙计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把拉住往外走的伙计,张发笑着说道:“你偷偷去喊几个官府的人来,让其他人喊街面上的人来,到时候我们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们才解恨,让他们去衙门吃板子。”
“小的明白了,还是掌柜高明!”伙计说完,就朝后门走去。
“等一下,把这几个碎银子拿上,去送给官府的人。”
“诺!”伙计小跑着接过碎银子,又转身离去。
张发拿了四个碗和一壶茶来到门外,蹲下身子,假装可怜:“几位兄弟,先喝点水吧!有什么事喝完水我们里面说!大庭广众多不好的。”
潘二苟就是要当众搞臭张记店,哪里答应,直接往后一仰躺在地上,神气地说:“不喝,我们也不进去,就要个说法。”
张发听了压低声音假意哀求:“几位好汉,小店小本买卖,要不给各位一小袋铜钱,就散了吧!”
他不敢说给太多的钱,怕眼前几个直接领钱离去,那样的话戏就唱不下去了。
“不行!必须给我们说法!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潘苟二直接拒绝。
张发干脆坐到地上,看着这几个人,一言不发。
几个人时不时哼唧几声嚷嚷伤口疼,骂几句张记家具伤人不赔钱。
一刻钟之后,3个穿着蓝色衣服的衙役出现在了街面。
之前出门的伙计在前面引路。
朝廷重视商税,在各个城区街市都设了征税点,并配备一间屋子和10个衙役。张记家具店距离最近的征税店也就2里。
张发猛地站起,对着街面大喊:“大家快来评评理,这几个人讹我们张记。”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很快,就有百十人聚了过来,将张记门口围个严严实实。
三个衙役挤出一条通道,来到店前,为首的大呼:“怎么回事?”
“启禀几位官老爷,张记家具店的家具劣质,一用就坏,还伤人。我等就是被他们家家具弄伤的。店掌柜不给说法,我等就在这儿等着。请官老爷给我们做主。”潘苟二演技不错,跪地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为首的衙役已经从张记店伙计口中知道了潘苟二等人装伤的事,也收了伙计送上的金子,冷笑道:“是这样吗?你们可知讹诈他人可是要打板子的。”
潘苟二一愣,不明白为首的衙役怎么一上来就这样说,可他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心理素质极好,立刻就恢复镇定,站起来拱手行礼:“小的人不敢讹诈他们,确实是张记家具店的家具让我们受伤的。”
“哈哈哈!还敢狡辩,老夫早就知道你们的伤是假的,想讹诈老夫,没门。”张发袖子一抖,哈哈大笑。
“掌柜的,我们的伤是真的,不要欺辱我们。”潘苟二严肃地说道。
张发上前几步,扯着潘苟二的衣领,怒喝:“可敢将缠伤的布条扯去验伤?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