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纱布从下至上缠绕,斜着固定住他肩与胸的伤口,这包扎方式是有些难度的,以致当她要将纱布绕过他背后时,不得不稍稍用力,将他揽向自己。
近在咫尺,这姿势无异于拥抱,她与他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楚。
也不晓得到底过了多久,听得齐云肆叹息着开口:“好,我会努力的,加倍补偿你。”
姜玄月不轻不重拍了下他的后背,像是安慰。
“我给你拿件干净的衣服。”
谁知在她起身的瞬间,齐云肆突然毫无征兆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指尖冰凉,看向她的眼神却极有温度。
他顿了几秒,终是缓缓松手,笑着点头:“谢谢。”
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的呢?他就算是笑,也再不是从前那种没心没肺的笑了。
谨慎,忧愁,多虑寡言。
他依然是他,又好似已经是拥有同样面容的另外一个人。
姜玄月从未想过,自己生平第一次,竟在他这里学会了遗憾。
齐云肆昏睡了整整一天,什么也吃不下,中途被姜玄月扶起来,强灌了两勺鸡汤熬的粥,又换了一遍药。
当客厅里的挂钟即将指向午夜十二点,她又上楼准备叫他起床。
赵星海见状感慨:“这也就是老齐,换作一般人让姜伺候,都得折寿。”
景迪在旁边拆着巧克力,随口附和:“一般人月姐也绝对不会伺候啊,月姐倒是可能怜悯他们受苦,拔刀给他们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