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锐察觉到驾驶座的保镖作势瞄准,要朝自己开枪,但她的手枪因撞击掉落在不远处,现捡肯定是来不及了。
然而生死关头,她摸到了自己的外套口袋。
刚才在路上,齐云肆把自己的回旋镖,塞进了她的口袋。
她毫不迟疑,猛地将回旋镖甩了出去,自己则就地翻滚闪避。
子弹擦着身侧,惊险击中地面,而那名保镖则因为卡在车内目标明显,被回旋镖的镖刃准确扎中头部,彻底死透了。
阴差阳错的,齐云肆又帮了她一回。
而此时的齐云肆,正徒手勒住了六爷的脖子。
他每用力一次,血就流得更狠一点,这种失血过多的冰冷感,是生命力一点一滴流逝的征兆,直至连疼痛都变得麻木起来。
他恍惚间,只觉有许多零散破碎的画面涌进脑海,陌生又熟悉,偏偏又不知从何而起。
六爷挣扎间从身上摸出了一把锋利的折叠刀,他急于脱身,当即反手往齐云肆身上胡乱扎去,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未必扎中要害,但都传来穿透血肉的闷响,听上去听人心底生寒。
血腥刺鼻,齐云肆感觉自己可能是要死了,但仅存的本能令他没有放松力道,他说不出话来,目光却飘向远处。
在那里,姜玄月正拎着刀飞快赶来。
姜玄月拔刀出鞘,一刀刺进六爷心脏,随即反手旋转,直接把仍跳动着的心脏整颗剜出,“啪”的一声粘腻甩在了车窗上。
六爷的身体猛然抽搐一下,终于僵直不动了,他死前仍圆睁着双眼,是彻彻底底难以置信的模样。
齐云肆松开手向后仰倒,脱力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涣散的眼神努力聚焦,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姜玄月。
他对她笑了,似乎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