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玉现在一看到面前这两个高中生就烦，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勾着鱼香出来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清楚自己在迁怒，却不愿纠正。

ktv门口仍堵着很多客人，宋书玉带着鱼香从另一个出口离开，林叶和路卓想跟着，被保镖拦下，告知他们坐另一辆车，会有人送他们回家。

鱼香上了车，被泼了冷水的后劲慢慢上来了，脑袋开始发昏，蜷着身体，冷得直打哆嗦，就连尾巴也开始抖了起来。

“宋书玉，我好冷。”

宋书玉升起车里的隔板，脱下她身上的风衣，拿毛毯把人裹起来，摸摸她的额头，有点烫。

“自己把里面的衣服脱了，湿衣服不能穿着，马上就不冷了，再忍忍。”

“可是我头也好疼。”

鱼香蹭蹭他的掌心，一边脱湿衣服，一边黏糊糊道：“我是不是发热了？”

裙子内衣一轱辘全都丢了出来。

宋书玉别开眼，“是有点热，等会让医生到家里打一针就好了。”

鱼香浑浑噩噩地应了声，裹着毯子倒在椅子上，脑袋昏沉沉的，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快到家的时候，毯子里的鱼尾巴消失，多出了一双白嫩的小脚丫。

宋书玉正打着电话，余光瞥见，顿时停了声，怔怔地看了好一会，直到电话那头的唐助理唤了他一声，才回过神。

医生过来后，看了眼体温计上的温度，无语地瞥了眼坐在轮椅上神情严肃的男人。

他怀疑男人电话里，说的那个发高烧的女孩压根不是现在躺在床上睡着的这个。

否则这退烧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最后医生开了一点退烧药，又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半句没提打针的事。

宋书玉：“……”

他也没想到小未婚妻恢复速度如此之快，不过想想她也不是普通人，自然不能和常人比。

鱼香躺在床上睡觉的同时，宋书玉坐在书房里，又思考了一整夜人类的奥秘。

谁能想到在他以为自己是精神错乱，幻想小未婚妻是个拇指姑娘还是条小人鱼后，就发现了自己的小未婚妻真的是条人鱼？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宋书玉就发现自己以为逻辑完美的幻觉全是扯淡。

那个见面第一晚抱着他亲了又亲，还拱进他被窝趴在他胸口睡觉的小怪物是小未婚妻，那个抱着自己尾巴，欣赏了老半天的自恋小人鱼也是小未婚妻。

冷战期间他晚上没有见过小怪物，也是因为小怪物就是发起冷战的小未婚妻。

她都主动分了书房，他能见到她才怪。

她不是拇指姑娘，她是能变大变小的人鱼，应该这么说。

宋书玉心情复杂，他现在对纪海几十年前娶得那个夫人表示怀疑，也许不是纪海抛妻弃女，而是对方嫌弃了这个人类，主动带着女儿回了海里。

这样也就能解释清为什么鱼香一个人待在乡下还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也许她的母亲并没有死。

她是因为婚约回来的，她对自己那么亲近依赖，想来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自己，那个狗狗见到肉骨头的眼神分明是一见钟情。

宋书玉想，她一条鱼冒着被抓去做实验的风险，爱上了一个人类，还被他一再推开，不怪她那么生气。

虽然他晚上坐在咖啡厅里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跟她坦白，但发现她是条小人鱼，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更有信心了。

他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不然她为什么不喜欢其他普普通通的人类，反而对坐在轮椅上的他一见钟情？

她就是喜欢他，只喜欢他。

什么男同学她都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