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他们更加不幸的人,他想。
他们呢?又为什么活着呢?
光斑记录的只有这么多,一个男孩在周末陪护生病的外婆。
阿比盖尔很快就读取出这个光点记录的事情,她垂着眼眸,伸手,另一个相伴而行的光点也朝着她撞来。
摇摇晃晃,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条街道,看着一辆马车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有轨马车在城市的地标建筑物前停下。
这栋建筑是这条线路上停车时间最长的站点,一座写字楼,能够进入这里人,往往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但现在,比起进入这栋大楼的人,更多的是走出这栋大楼的人。
一个略有些秃顶,有着啤酒肚的男人抱着箱子,缓缓从楼里走出,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他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走到有轨马车的站牌处,顺势登上了赶来的第一辆车,将口袋里的零钱给了售票员。
“五铜。”售票员熟练地报价,作为这条线路上固定的员工,他能够十分清晰地记住所有熟客的样子和他们要去的目的地。
这个男人也是一样。
可他报价的声音却唤醒了男人的理智,他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窘迫。
他该下车的,可望着这个总是见面却不知道名字的熟人,他犹豫了一下,往里走了几步。
之后不会见到了,就最后一次。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缓缓低下了头。